江明韞似乎很是怕柳娘,哭是沒有繼續哭了,卻開始打起嗝來。
估計這幾日柳娘被她煩得不行,此刻見她打嗝,眉頭一皺,看著沈墨離,“你去給她弄一下,別叫她繼續發出聲音了,我頭疼!”
江明韞立馬捂住自己的嘴巴,她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打嗝聲,只能儘量降低聲音,只留下那雙眼睛亮閃亮閃可憐兮兮地看著周含章。
沈墨離一聽自家師傅都說頭疼了,哪裡還敢耽擱,立馬上前掏出了個小瓶子,“江小姐,麻煩你鬆一鬆手。”
江明韞對於他的醫術還是信得過的,當即放開了手。
沈墨離立刻把瓶子遞到了她的鼻子下方,她吸了一下,一股嗆鼻的味道傳來,立馬打了兩個噴嚏。
噴嚏打完後她發現自己居然不打嗝了,驚喜地道:“真的不打嗝了,謝謝沈師兄。”
柳娘這才說來,“我一開始本來到石山都好好的,還處理了幾波雲夢國來的人,後面遇到陣法,不小心就到了這鬼密林,繞了好幾日都出不去,後面就遇到她了。
她一個姑娘家,好端端地來到這石山密林,我可不是要懷疑她別有居心?偏生她嘴巴還一直叭叭說話,問我有沒有見過你們,這聽著完全就是奸細打探訊息來了。”
柳娘想起這兩日,這姑娘把自己折騰得夠嗆,又有些頭疼,“她還非說認識你,是你的青梅竹馬,我又不是那般人說話我就信的人,但看她又沒武功,就懷疑她要使美人計來迷惑我的乖徒兒,就把她捆了。”
江明韞想要反駁,又想起這幾日自己遭的罪,不敢大聲,“我什麼都說了,你就是不信我。”
“……小姑娘,你這麼天真嗎?你連著我是誰都不知道,就什麼都跟我說了,我可不得懷疑你是奸細?”
江明韞拉了拉周含章的衣袖,小聲道:“我知道。”
周含章不知道她要說什麼,“知道什麼?”
江明韞把周含章拉近了點,“我知道她是誰。”
柳娘眼裡閃過詫異,上下打量了一下江明韞,“你知道我是誰?那你怎麼一開始不說?”
“我……我不敢說,我怕你沒見到含章哥哥之前不信我的話會殺了我。據說…據說知曉你身份的,都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了。”
周含章見江明韞看著雖然有些汙糟,但身上沒多少傷口,雖受了些罪,卻都不嚴重,也就放心下來。
“你是因為之前你跟我說過的原因知曉我師傅的身份?”
“對啊,我還知道她收了你做徒兒。”
她聲音又降低了。
但這又如何躲得過柳孃的耳朵,“你是如何知道我收了她?”
江明韞緊張地看著周含章,明顯不想說,“含章哥哥。”
周含章接收到訊號,連忙幫著她打掩護,“師傅,現在她估計是遭罪遭狠了,腦子不太清晰,聽見我方才叫您師傅就已經自己知道。
想來都是她自己看多了話本,這幾天又休息不好,所以分不清了現實和虛幻。”
雖然周含章說得牽強,但柳娘當然相信自己的徒兒,看著江明韞的眼神越發嫌棄,“你往後離她遠些,別被帶傻了。”
江明韞聽到趕緊抓住了周含章的手,死死不肯放開。
周含章拍了拍,安撫著,“放心,沒事。你的包袱呢?”
“我在這密林裡遇見了猴兒,被它們偷走了。”
說著又想哭了。
明明自己兩輩子為人,什麼都經歷過了,可是現在一看見周含章,眼淚根本止不住。
老委屈了。
周含章看她身上的衣服都有些破了,從自己的包袱裡拿了件自己的衣服遞了過去,“你先到後面換一件衣服。”
江明韞無比乖巧地接了過來,正準備走到後面去更換衣服。
“等一下。”
柳娘叫住了她,“我們這附近有一個水潭,現在夜深了,讓她先將就將就,等太陽出來之後我帶她去梳洗一下吧。”
柳娘雖然嫌棄她,但好歹她為了自己的徒兒敢走入這石山,多少有些勇氣,看著她態度也好了些。
聽到柳孃的話,江明韞看了眼她又看了眼周含章,不知該不該動。
“沒事,那就好好休息一下,等明日再跟著師傅去梳洗。”
江明韞聽著這話才放心下來,把衣服放回了周含章的包袱中,然後緊緊跟在周含章身邊。
“師傅,您先歇一歇,今夜我來守夜就好,有什麼事明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