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誼心中跳得厲害,他極力穩住了情緒,含情脈脈地看著蔣心怡,“你說什麼傻話,我對你一片真心,日月可鑑。我上回都發誓了,你還不信我嗎?”
“你還說上回呢,上次回去我母親都罵了我好大一頓,說是沒成親給你們家送這送那也就算了,怎麼還能跟著你們去挑丫鬟,知道的是挑丫鬟,不知道的還真當我給你挑通房呢。”
蔣心怡說著說著低下了頭,看著像是傷心得緊,“你都不知道,我心裡當真難受得緊。”
賈誼聽著這樣的話,直接坐到了心怡身邊,“我那天都與你說了,若是我當真有這樣的心思,叫我不得好死,絕子絕孫,這樣的毒誓你都還不信我嗎?”
這時候,在旁邊的翠娘終於聽不下去了,直接拍桌而起,一下子衝到了隔壁,在賈誼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捉起了賈誼的那破爛的衣服,往他臉上開始了一輪又一輪的掌刮。
“賈誼,你這個殺千刀的,不要臉的!我在鄉下替你照顧母親兒子,你跟我說上京趕考,要給我做官家夫人,現在呢,對著別的女人什麼話都能說出來?”
翠娘又是一個巴掌往他臉上招呼,“你不得好死就罷了,還說什麼絕子絕孫?!”
“啊?!”又是一個巴掌!
“我叫你絕子絕孫,我叫你對她真心,日月可鑑!”
“你這個負心漢,你這麼想死,我今日就叫你不得好死!”
翠娘連對著賈誼掌颳了將近半個時辰,最後她實在沒力氣了才停了下來,一屁股坐到地上。
蔣心怡看著生猛的翠娘也是有些害怕,幸虧周含章和江明韞在翠娘進門的時候已經快速把她拉到了一旁,以免殃及。
“你這個潑婦,何故打我,你可知曉我是蔣家女婿?”
賈誼現在還沒有認出翠娘來。
他這麼一說,翠娘又瘋了,直接起身對著他又是新一輪的掌刮。
翠娘平日在鄉下一直做農活,力氣大得很,此時發了狠,每一巴掌都出了十足力氣。
直到最後,賈誼整個被她掌颳得面目全非,滿臉又紅又腫,牙齒似乎還掉了一顆,周含章才叫小廝拉開了翠娘。
江明韞整個人都呆了,難怪心怡姐姐上輩子打不過她,就這戰鬥力,哪怕十個蔣心怡都打不過啊。
換了自己,日日對著這麼個可怕的女人,早晚也得瘋。
賈誼這時透過自己被打得睜不開的小眼睛,終於看清了方才狂揍自己的瘋婦,居然是自己鄉下的妻子。
可他不是讓同鄉兄弟送她回鄉了嗎?
怎麼這個時候出現在此處?
“翠……翠娘?”他實在不敢相信。
翠娘起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拍了拍手,直接拿起茶壺把茶水往自己嘴裡灌,“喲,咱們的大官人可算認得我了。”
“你如何會在此處?”
“我都要變成你的下堂妻看著你另娶新婦了,你說說我怎麼會在此處?”
“還說什麼絕子絕孫?!寶子的命就不是命是吧?是叫你用來哄官家千金的?我呸!”
“翠娘,你……”
他下意識想跟翠娘解釋一二,可是一抬頭看見周邊的人,才想起來今日自己是跟蔣心怡約在此處的,蔣心怡人還在呢。
他立刻朝著蔣心怡的方向看去,發現蔣心怡早就沒有了先前看他的溫柔目光,此時看著他的雙眼滿是冰冷。
最主要是她身邊還站著周含章,江明韞。
李顯達此刻也正帶著一眾書院夫子和學子站在包間門口。
完了。
不行,絕對不能認。
賈誼心中此刻只有這麼一個念頭。
賈誼連忙爬到蔣心怡他們的跟前,“心怡,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蔣心怡拍了拍周含章的手,周含章這才讓開了些許,叫她站了出來。
“賈誼,你說事情不是我想的這樣,那你告訴我,我是怎麼想的?”
“你……我……”
賈誼嘴張了半天,愣是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本來還想著等娶了蔣心怡之後再把翠娘和寶子接過來,到時候跟翠娘好好說,叫她以嫂子的名義留在家裡,等他把蔣心怡的嫁妝和蔣家利用了個徹底以後再把蔣心怡拋棄,然後再叫她好好做她的官家夫人。
可是他的計劃都還沒來得及實施,便發生了這樣的事。
此刻,他又該怎麼說呢?
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