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誼兒子開始大聲哭鬧,聲音尖銳而刺耳,在場眾人耳膜都快要被他的音波擊穿。
緊接著,他的身體開始扭動,像一條滑溜的小魚,試圖從翠孃的懷抱中掙脫。
掙脫不得,他索性躺在地上,雙腿亂蹬,雙臂揮舞,像一隻被激怒的小獸。
翠娘勸說不得,有些氣急,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臉上,“我都說了那不是你爹!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寶子被自己娘打了,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瘋了,一口咬在了翠孃的手上,“他就是爹爹,你這個壞女人!你明明說了,爹爹最有本事,這裡他穿得最好,怎麼就不是我爹爹!!!”
周含章和江明韞聽著這逆天言論都快要驚呆了,穿得好一些便是你爹了?
果然是大孝子。
這家人這到底是怎麼教的孩子?
兩人還沒反應過來,翠娘被寶子咬疼了,一下甩開了自己的手,寶子一下子撲倒在地上。
才五歲的小孩的眼睛裡滿是恨意,緊緊盯著翠娘恨不得吃了她一般。
“你這個賤人!我要叫我爹休了你,娶了那個漂亮姐姐!我不要你做我的娘!我要她做我的娘!”
寶子兩隻眼睛盯著江明韞,放開了翠娘,直往江明韞處跑去。
這下身邊的下人反應倒是快,直接攔住了他,不叫他接近分毫。
江明韞看見這奔過來的寶子,嚇得一下子捉住了周含章的手,躲在了她身後。
別說江明韞害怕,周含章也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小孩,以前是聽都沒聽說過,這對她來說簡直可以算得上是一種新型生物。
被下人捉住的寶子還在亂蹬,朝著江明韞就要伸手,嘴裡哇哇大叫。
翠娘煩得不行,來這裡夫君沒見著,這幾個人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兒子又半點不聽話在這裡發瘋。
她忙從懷中掏出了兩張發黑的手帕,一下子塞進了寶子的嘴裡。
那手帕掏出的時候,那味道燻得周含章和江明韞差點原地去世,但她看見那怪獸一般的孩子終於止住了聲音,也沒阻止。
下人也不敢放開那孩子,生怕他一個不小心再次衝撞了主子,到時候他們當真不用活了。
翠娘見有人制住自己的兒子,他嘴巴里又塞了東西出不了聲,她才看向周含章和江明韞。
雖然不知眼前二人的身份,但他們氣度非凡,一看就不是平常人。
她換上了一副怯懦的樣子,走到了他們倆跟前,行了一個不知道哪裡的禮,看得江明韞眉毛直跳。
江明韞拉著周含章稍稍往後了些,誰知道這女人會不會忽然撲上來,那小子那麼瘋,指不定是遺傳的呢。
翠娘也不在乎,笑著道:“兩位貴人,不知道我夫君現在在何處?你們說我夫君要當大官了特意安排接了我們母子過來,怎地此時卻不見他?”
周含章早就想好了說辭,先對下人說:“你們先帶著這孩子下去清洗一下。”
然後把翠娘引進了屋子,教養良好的他們一開口本來想說請坐,又想到這種人間渣滓,叫她坐下都已經強忍了怒氣。
最後還是道:“坐吧。”
翠娘摸了摸那把椅子,還湊上前聞了聞味道,“這木頭好啊,這木頭做得椅子是不是好貴?”
說完直接一屁股往那上面一坐,靠在了椅子背,“舒服啊,當真舒服。”
“貴人,這是我夫君的家嗎?”
周含章見她坐下,連茶都懶得上,直接說:“我騙了你,其實不是賈誼要把你們母子接來,而是我看不過眼,瞞著他把你們接來。”
翠娘一聽就從凳子上蹦了起來,“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看不過眼?”
周含章還要利用這人,先安撫著她的情緒,“你先坐下,我慢慢給你說。”
翠娘心中著急,又一屁股重新坐下,“那你快說!”
“你知道你夫君為什麼能做大官嗎?”
“不是他考上了嗎?”
周含章忽然笑了,“你可知道你夫君這幾年,在京城壓根就沒有認真讀書,他把所有時間都用來追求京城貴女了。
他現在在外面到處都標榜這自己還未娶妻,現在已經跟一家貴女定親了,下個月就是成親的日子,成親後你說你們母子會怎樣?”
翠娘看著周含章,仔細盯著他臉上的表情,“你莫不是騙我的吧?我夫君豈是這樣的人?”
“我沒必要騙你,我只是有一日聽見他跟他娘在討論,要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