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風指著自己,“我招惹他?什麼叫我招惹他?”
江逸塵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眼神中明顯說著,若不是你招惹人家,能有現在這樣子?
他搖了搖頭,“等墨離回來叫他給你看看吧。”
“不要!我不要他給我看!”顧清風忽然大聲地道。
江逸塵:……
算了。
他都不想繼續跟他待在一起了,莫名覺得自己都變得有些傻了。
正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然後想離開,顧清風一把拉住了他,“你就這麼走了?”
“你想怎樣?”
“不是,我現在受傷了啊,而且我剛剛才洗了澡又跟他打了一架,我現在渾身是汗,你能不能拿桶水過來給我擦擦身子?”
顧清風是斷然不會承認剛剛自己是被周含章單方面吊打的。
江逸塵臉都黑了。
“我不用你幫我擦,我自己擦一擦就可以了。”
江逸塵壓根不理他,扭頭就邁步離開他的房間。
“誒!誒!江逸塵!”顧清風見此便知道他不想理自己,大叫了幾聲。
江逸塵想了想,停下腳步,“你確定要我幫你提水過來?”
顧清風看著他的背影,不知為何,身體忽然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你……不想的話,就算了吧。”
惹不起。
“我替你給院長告假,你找人給你家裡人通知一聲,叫他們來接你回去,養好了再回來。”江逸塵最終說道。
“看來他還不是完全沒有人情味。”
顧清風剛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腰部傳來了錐心的疼痛,他“嘶”地一聲,“看不出來那小菜雞力氣這般大,竟叫我都受傷了。”
他躺在床上想著方才周含章的招式,越想眼睛越亮,“這功夫當真詭異。”
他伸出手來照著比劃了兩下,不留神間一下子把身旁的床架都給拍了下來,一下子又砸在了自己身上。
江逸塵皺了皺眉,想到現在學舍裡實在沒別人,剛剛與他打了一架的周含章定然不會管顧清風,無奈地起身。
走到了顧清風房間,就看見他在那裡嗷嗷叫。
“快……來扶一扶我。”
江逸塵無奈準備上前,身後傳來了不知何時來到顧清風房門跟前的周含章的話,
“你現在最好不要動他,萬一不小心觸碰到了旁的地方,只怕會更嚴重,他傷的是腰,可不是別處。現在首要的還是先找個大夫過來給他診治一番。”
江逸塵一聽這話,也沒有繼續動了。
顧清風見這人不幫忙就算了,還在旁邊說風涼話,“還不都是因為你,你不過來扶一扶我就算了,還不讓其他人扶我,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你不信就算了,當我黑心肝想你死在這兒吧。”周含章懶得與他多說,轉身就走。
不識好人心。
江逸塵想了想,還是沒有去扶他,“你先在此處等一下,我去給你請大夫。”
“不是啊,你就算怕扶我導致別的傷口,但我頭上的那些個床架倒是可以給我拿開啊!”顧清風都快崩潰了。
雖說床沒塌,但是床架倒了啊,壓到自己臉上了啊!
他這般容貌,若是傷到了以後怎麼見人?
江逸塵看他這副慘狀,都不由得失笑。
床架剛好砸到他的臉上,床上掛著的羅幬全部都落在他的身上。
他扒拉了好一會,越扒拉掛得越多,看起來極其滑稽。
江逸塵上前把床架和羅幬從他身上移開,“你怕是覺得自己傷得還不夠嚴重,非要折騰是吧?”
“不是,你誤會我了,我是躺在床上無事,想著那菜雞的身法,越想越奇怪,才伸出手來照著模樣揮舞了兩下,想不到不小心掃到了床架,才掉下來的。”顧清風委屈極了。
江逸塵看著斷裂的床架,若有所思起來。
這床是由顧將軍從海外運回來的鐵木所制,堅硬非常,饒是顧清風這般武力值高的人也不能輕易把其弄斷。
看來他說得沒錯,周含章的功夫確實有些詭異。
只是自己也沒聽說過周家請過什麼厲害的武學師傅啊?
“你在想什麼啊,快些去給我請大夫吧,我感覺我的腰快要廢了。”顧清風催促道。
江逸塵臉上浮現出一絲嫌棄,把床架往角落一放,“你別再亂動了。”
“我哪敢啊,你快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