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個人簡直不可理喻。”言總自覺說不過錢運禮,又有些下不來臺。
這讓他很是不滿,真想直接回懟回去,可他一個小學都沒畢業的文盲,雖然多吃了幾年飯,一時半會還真不知道該怎麼罵回去。
“好了好了,言總你也少說幾句,別人買什麼料子,花了多少錢和你也沒什麼關係,你趕緊去看看你那石頭切的怎麼樣了。”王澤見雙方火藥味十足,趕忙出來打圓場。
不過心中對這個言總也有些不滿,可這裡畢竟是在自己店裡,又是自己的老鄉,吵起來總歸是不好的。
言總自知理虧,此時見王澤給了臺階,他也就順坡下驢,冷哼一聲就走開了。
等對方走後,王澤這才和陳峰說道:“陳哥,你別搭理這人,為這種人生氣沒必要,他這人吧就是嘴巴碎了點,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陳峰點點頭,本來他就是這個什麼言總有些看不上,沒點眼力見,還一副老師做派。
在瑞寧這地方,吃賭石這碗飯的都是看自己的眼力,經驗,運氣。
錢運禮見對方走了也沒再搭理,來到陳峰身邊寬慰道:“老陳,你別搭理他,這種見不得人好的玩意,搭理他就是給他臉,一天天的吹牛逼不上稅,屁本事沒有。”
陳峰笑了笑,錢運禮這人別的不說,但是在遇到有人找茬一致對外這方面,做得還是很到位的,尤其是剛才那一頓小語言輸出,別說其他人了,就是陳峰也被他給唬住了。
王澤招呼著兩人坐下,三個人又閒聊了起來。
“你這店裡生意還真好,我早上路過的時候就看到不少人來你這切料子,到現在都還要排隊。”錢運禮有些羨慕的說道。
“看著生意是還行,但也賺不到幾個錢,切一刀也就三十五十的,也就是勉強湊合著過。”王澤有些苦笑的搖了搖頭。
王澤這話說的其實也沒錯,在瑞寧解石切一刀也就收個三十,大料子收個一百,有些時候可能還不夠人工開支和機器的磨損。
加工坊的大頭一般都在加工上,也就是幫顧客把料子打磨成手鐲,戒面的費用,這些都是按單個收費的,也有一些人解開料子直接將料子賣給老闆,老闆自行處置。
這一方面的利潤很大,沒進入這一行,不接觸的人不瞭解,在瑞寧開一家加工坊,只要經營的好,一年賺個百八十萬跟玩似得,就更別說王澤這個石二代了。
再有一個就是顧客切漲了放煙花,一個成本十塊的煙花,在賭石店888起步,堪稱暴利,不過這種暴漲的料子一年也遇不上幾次。
不然單單就是一刀三十五十的,誰還會開加工坊,老老實實倒騰料子得了。
過了十幾分鍾,剛才和錢運禮起衝突的那個言總已經解完料子,不過看其表情,似乎有些難看,看樣子應該是垮了。
錢運禮可不會放過這麼好的嘲諷機會,一臉壞笑的湊過去:“喲,言老闆這是解出什麼料子?要不要放個煙花?”
言總這會一心都在料子上,冷哼一聲也不搭理錢運禮。
錢運禮一把拿起桌子上的料子看了起來,這一看頓時樂了。
原來言總剛才切的是一塊會卡的料子,這個場口出了名的有裂必進。這塊料子切開后里面有兩道大裂,直接貫穿了整個切面,切面棉還重,妥妥的垮了。
打燈看上去白白的全是碎裂,都已經阻光了,連摳個蛋面都難,做個幾毫米的墜子,帶在身上都要用放大鏡去找才能看的見。
“這料子真好,放到觀賞魚池裡面可以用來當壓泉眼,言總,恭喜啊。”
“要你管,我一塊千數的石頭垮了無所謂,本來也就是隨便玩玩的,哪像你們啊,十三萬,呵呵,這要是垮了,不會哭著回家找媽媽吧。”
言總也是個輸人不輸陣的,反正這會自己的料子已經垮了,現在他就巴不得陳峰的料子也切個大垮。
錢運禮正想和對方爭辯幾句,就聽到師傅大聲喊料子切好了,錢運禮也顧不得在和言總鬥嘴,一把衝到油切機旁,將裡面的料子給抱了出來。
用清水將上面的油汙全部清洗乾淨,切面乾淨整潔,宛如一個蛋清。而且最重要的是裂沒進。
切面上一層薄薄的白霧,猶如沸騰的水面上漂浮著的水汽,壓燈看上去頓時一片光芒。
“晴底色,種水也到了細糯種,算是小賺一點。”錢運禮把料子遞給陳峰,示意對方看看。
陳峰見料子沒垮,剛才的鬱悶心情蕩然無存,臉上也浮現了一抹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