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莊迎夏等人的臉色都微微變了。
秦書記這是要把暗裡的事情,擺到明面上來說?
徐家村這麼硬氣,自然是有原因,前任江州政協主席徐道宗,很難說,不是其硬氣的原因。
這位徐主席,從基層到江州政協主席,也算一個傳奇人物,中間又做過組織部長,可以說,這人脈關係,那幾乎是通天的。
“你可別胡說八道啊!”
徐三爺連忙嚴肅的說道:“徐老哥那是我們學習的榜樣,他為官清廉,正義凜然,怎麼可能會讓我們為了錢,跟政府為難的!”
哦?
不是為了錢?
秦陽聽完,微微點頭,心裡尋思著,這老頭反應速度還挺快的?
知道有些話不能亂說。
想想也是,既然能經常和徐道宗這種官場老人打交道,對官場話術,肯定很瞭解,一些敏感的話,肯定也不會輕易說出來。
更不會輕易的暴露真實意圖。
“既然你們不是為了錢,那為何一直在拆遷問題上拒絕簽字呢?”
秦陽繼續問道:“據我所知,徐家村的拆遷問題,一早就商量過了,村委會徵求過大傢伙的意見,幾乎就差簽字了,最後臨時反悔,要求提高補償力度,是這樣嗎?”
“什麼錢不錢的,我覺得是你們這些領導,對我們徐家村瞭解的太少了。”
徐三爺擺擺手,語氣高昂的說道:“你們這些坐辦公室的,知道我們徐家村什麼情況嗎?”
“知道我們徐家村最底層的村民是什麼想法嗎?”
“整天就坐在辦公室裡,能知道啥啊!”
哦?
我們不知道徐家村的情況?
秦陽聽了,一陣想笑,這位徐三爺的口氣是真不小啊,調子也很高,張嘴閉嘴都是你們這些坐辦公室的!
怎麼!
他對自己這些當官的生活很清楚?
“三爺,秦書記是個好官的,他經常下基層檢查工作,對我們普通民眾,特別關心,您可不能亂說。”
駐村書記劉朝趕緊說了一句,眼神也在不停的示意著,讓對方少說兩句。
對堂堂縣委書記說這樣的話,不是在打人家臉嗎?
“這有什麼不能說的,越是當官的,越要經的起批評,我們人民群眾批評幾句,還不樂意聽了啊?”
徐三爺滿不在乎的說道:“他不樂意聽,我還不樂意說了呢,你們自己慢慢研究去吧,老子還不伺候了!”
這話一出,劉朝這個駐村書記的臉色,是真難看,他想從中說和,但對方明顯是一點面子都不留啊!
說白了!
他是從外地起話來,自然也沒有什麼分量。
“三爺,你消消氣。”
村長徐厚走到徐三爺面前,安慰著,說道:“書記平時那麼忙,難免有所疏漏,您老哪能這麼發脾氣啊,都互相諒解嘛!”
這麼一勸說,讓秦陽眉頭一挑。
當自己聽不懂話裡話外的意思?
有這麼勸說的?
這不就是等於在附和徐三爺的話,說自己整天坐辦公室不瞭解情況?
還互相諒解!
真是會忽悠的!
“劉朝,徐厚,你們也聽見了,徐三爺說,我們縣委縣政府對全村民眾的真實想法不瞭解,那就請你們,召集一下村民,我們開個大會,讓我們縣委縣政府的同志瞭解真實情況。”
秦陽當即說道:“你們需要多少時間召集村民,或者說,能喊來多少人?”
啊?
開大會?
劉朝和徐厚都有些詫異,誰也沒有想到,秦書記居然有這樣的決心。
要開村民大會聆聽村民的真實想法。
“書記,大部分村民都在,如果要召集的話,一個多時辰就差……差不多……”
劉朝是駐村書記,當即說了一句。
眼下徐家村拆遷在即,大部分村民都在老家等著最後的訊息,這時候反倒是人最齊全的時候。
“怎麼可能,一個多時辰肯定不夠啊。”
誰知,村長徐厚卻是擺了擺手,說道:“秦書記,我們村子有一部分人都還沒回來,也有外出幹活的,估計沒那麼容易把人喊過來!”
哦?
村支書和村長,兩個人的說法都不一致?
“有什麼好召集村民的,我可以代表村民們說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