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天晴的娃娃。”
“扶桑?”
苗小玉說:“好像是很遠很遠的小島。”
桑覓疑惑:“很遠?”
“是呀,很遠。”
“他去那麼遠啊?”
“好像是跟縣裡的人出遠門做生意。”
“噢。”
“可以賺大錢呢。”
“噢。”
“不過,什麼事情都不好做,種地會累,做生意會賠錢,哪怕是大牛,也會感到辛苦……”
苗小玉託著自己的臉蛋,一臉思索。
桑覓一知半解地聽著。
她對手裡的娃娃一無所知。
只覺得新奇,便撿了揣在兜裡。
苗小玉自顧自唸叨一會兒,轉頭看向桑覓:“銅生大哥說,這個東西能帶來好運。”
桑覓想了想,將娃娃塞進苗小玉懷中。
“那,好運給你。”
苗小玉微微怔了怔,最後受寵若驚地收下。
,!
——
謝擇弈提著一個木桶回來。
正扯著桑覓的衣裳,觀察上面精緻繡紋,對其稱讚不已的苗小玉很快覺察到動靜。
少女連忙起身,躬身行禮,匆匆退下。
謝擇弈來到桑覓跟前,將木桶放下。
他俯身湊近她:“覓兒臉怎麼了?”
桑覓撇開臉,不想給他看。
謝擇弈轉到了她另一側,伸手拿過木桶,開啟木桶上面闔上的蓋子,一股熱騰騰的水汽升起。
他自木桶中取出一塊溼漉漉的帕子,緩緩擰乾。
“我給你擦擦。”
說話間,湊上去給她洗臉。
桑覓扭過頭去:“我不洗。”
謝擇弈道:“好,覓兒不要臉。”
“你才不要臉。”
桑覓有些惱火。
謝擇弈說:“我剛洗了臉,怎麼就不要臉了?”
“你太壞了。”
“好,我壞。”
“你在烤魚裡面添了糖,都烤焦了。”
謝擇弈不懂,糖和烤焦,有什麼必然聯絡嗎?
他停了停,道:“我沒有放糖,我什麼都沒加。”
“你真沒有?”
“沒有。”
桑覓話頭忽然一拐:“那你是不是寫信給我爹了?”
“……是。”
謝擇弈微微怔了怔,默了片刻才承認。
桑覓定定地看他:“你搞陰謀,還把我爹摻和進來,我討厭……”
話未說完,自己心頭一軟,倏然打住。
她撇嘴,改了說辭。
“我生氣了。”
謝擇弈坦然說道:“我沒搞陰謀。”
話音落下,他拿著熱水沾溼的帕子,給她擦了擦髒兮兮的臉。
一邊溫和地幫她整理儀容,一邊同她解釋其中緣由。
“去信給岳父大人,讓他出手是最好的做法。”
桑覓悶不作聲地坐在臺階似的長石頭上。
任由謝擇弈給自己擦臉。
看上去,什麼也沒在聽。
“岳父大人眼下,正從諸多謠言中脫身,陛下那邊,對他也心存慚愧,這種情況下,沒有誰會對他,要救自己誤入天花疫病莊的女兒產生不滿。而我連官印都交了,李堯數日之前,已開始替我之事,我如今向相應的官署求援,他們說不定就會讓我坐一會兒冷板凳,或許還會再花時間,自己調查一番,拖延一下,就得是好幾天時間了。”
“就算那些官署到時候會派人過來,他們也會暗暗記恨,對他們來說,關心那些半死不活的人,得不到任何好處,反正現在的苗合莊,疫病情況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已得到了解決,為官者,盡職盡責,疫病未外散,上面沒有道理責罰。然而,這事一旦牽扯上你,那就不一樣了,浚縣的官署加派人手辦事,所為的不再是這些耕種的庶民,而是為堂堂刑部侍郎的女兒。”
桑覓眼皮動了動,有所恍然:“你拿我爹的名頭,嚇唬他們?”
謝擇弈收好手帕,幽幽說道:“不論在哪兒,官吏大小如何,人們都更願意幫上面辦事,而不是純粹的,向下辦事。”
桑覓似懂非懂:“當官心眼子真多。”
謝擇弈輕描淡寫道:“我為官不是一天兩天了。”
桑覓一時,有些不是滋味。
謝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