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即將過去,喚醒了晨曦。
兩人手牽著手,奔跑到了滿是碎石的河灘上。
如果不是在逃命,這場面多少是浪漫的,像極了達西告白那個霧氣氤氳的曠野清晨。
池庭深聽完了林之鹿的話,心裡並不那麼美好。
雖然腳步未曾停歇,但他牽著林之鹿的手,驀然又收緊了幾分。
他曾以為他可以給她所有想要的一切,可以名正言順保護她。
可現在,他連護她周全也沒做到。
他不敢看她祈求的眼睛,轉頭看向河岸,默默道了句:“你最珍貴。”
池庭深的聲音在空曠的河灘上,很快彌散開。
這答非所問的答案,讓林之鹿聽懂了他話裡的話,便是不答應了。
林之鹿咬著唇,眼淚忍不住汩汩落下。
明明也是富家小姐,在外人眼裡過著不缺吃穿無憂無慮的生活,可怎麼有那麼多無可奈何的事情呢?
真的很憋屈。
想著想著,豆大的淚珠,又溼了視線。
“答應我,好好活著。”林之鹿的聲音很小,小到不知道池庭深有沒聽清。
奔跑途中,林之鹿聽到了身後有緊追而來的腳步聲。
她回頭看了看,發現是沙發上坐著那個人。
那人像個失智的野獸,神色癲狂的盯緊兩人,怒吼聲響徹整個河灘:“別跑!”
眼看著林之鹿和池庭深即將要穿越河灘,向密林方向跑去,池朝明急了。
放鳥歸林,再尋到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見兩人依舊在跑,沒有停下的意思,池朝明殺紅了眼。
什麼大局,設計,都去tm的,老子要S了他!
於是池朝明從兜裡拿出他最後的底牌,一支槍,朝池庭深上膛、扣動扳機。
“邦——”
一聲響徹河灘的槍聲,驚得附近林中小鳥都四散飛走,只留下撲扇翅膀的聲音。
這槍聲如此刺耳,在河岸蕩起回聲,讓林之鹿耳朵只聽到嗡鳴聲,像失去了聽力,整個世界陷入死寂。
林之鹿身體本能反應的將池庭深撲倒在碎石灘上,滾了一身塵土。
驚魂未定的林之鹿,渾身被碎石劃得滿是破皮的傷痕,泥土混合著血跡的模樣,很是狼狽。
可林之鹿似乎都麻木了,忘記了疼痛。
只是著急忙慌的看已經爬起身的池庭深,檢查他有沒有中槍。
池庭深剛被林之鹿猛的撲倒,腦子一陣天旋地轉,這會才緩過來,用滿是擦傷的手扶著林之鹿上下檢查,確認她安好。
萬幸,子彈沒落在兩人身上,打偏了。
可這已經足夠震懾住兩人逃跑的步伐,因為池朝明手裡有槍!
池朝明癲狂的笑看兩人的狼狽樣,再次為槍上膛,對準兩人。
面目猙獰的對著池庭深咆哮:“跑啊,不是要跑嗎?”
隨後是一陣哈哈哈哈的狂笑:“怎麼不跑了?”
池庭深沒說話,只是看著池朝明舉著槍對著他與林之鹿,不顧林之鹿的反抗,執意扣住她肩膀,將人往身後藏。
企圖以身為盾,護住她。
池庭深回身緊緊圈住林之鹿,不讓動彈,胸膛劇烈起伏著,不安的吻著她鬢邊,企圖穩住哭得滿臉破碎髒汙的林之鹿:
“只要我還沒簽檔案,他捨不得殺我。”
林之鹿無聲的掉著淚,淚水糊了她滿臉塵土和凌亂的頭髮,無望的搖頭,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池庭深用滿是擦痕的手,替林之鹿將被淚水糊在臉上的頭髮撥開。
不捨的眼神,像要將林之鹿刻在腦海裡,做著最後的告別,小聲耳語:“乖,我引開他,你跑到林子裡等齊特助。”
池朝明覺得這一幕,特別解氣,晃了晃槍又靠近了些:
“死到臨頭還秀恩愛呢,也不是不能成全你們一起下黃泉!”
這話,太過刺耳,池庭深回過身對上池朝明:
“放她走,檔案我籤。”
這會齊特助氣喘吁吁的也帶著一批人趕了過來,見證了三人這讓人癲狂的一幕,再沒有平時沉著冷靜的樣子,瘋狂勸阻:
“池朝明你別衝動,放下槍,你想要什麼,我們可以好好談!”
池朝明仰頭朝天笑了好一會,像聽了個什麼笑話。
他豁出了所有,只為最後這一搏。
第二名沒有獎品,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