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鹿環視了一圈在座的各位。
看他們神色各異，但都不太妙的表情，很是滿意。
不能只逮著她一個人膈應。
大家膈應才是真膈應。
只不過，季煜涵並沒有讓林之鹿心裡的得意持續太久。
他已經站起身，與林之鹿對視著，眼神是深不見底的哀傷。
季煜涵這回算體驗到了什麼叫反噬，曾經做的惡，像一千根針，扎到他心裡，密密麻麻的疼痛讓他麻木。
他的話，讓林之鹿也麻了：
“我會用今後的行動打破那些閒言碎語，能不能再試著信我一回？”
林之鹿按耐住心裡奔騰的草泥馬，繼續添油加醋煽風點火：
“我這都是為了你好，以後就算餘雪薇再怎麼反撲，那也是離婚後正常交往產生的行為，合乎禮法。
留個好名聲，對你的事業，再找新媳婦都有好處。”
季煜涵又忍不住拉住林之鹿胳膊，像怕她跑了。
“你要是不想公開，我們可以一直隱婚……”
季正成在聽清、看清林之鹿放的錄音和照片後，臉色早已鐵青。
再看季煜涵這遲來的叛逆，不顧一切戀愛腦上頭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
如此這般不識大體，如何掌權。
厲聲打斷季煜涵：
“事已至此，都已經提交離婚申請，就離得體面些。
小鹿說的是，這是目前對你最有利的局面。”
季煜涵落寞的回頭看向父親，還沒能開口出聲。
就被季正成打斷：
“此事不必再議！”
賀瀾趕忙去拉住季煜涵回到自己位置上，怕他犯傻惹父親生氣，得不償失。
在他耳邊小聲耳語：
“聽你父親的，先把婚離了，等過段時間輿論平息，再復婚不遲~”
季煜涵本來暗淡的眸子，被母親這一提醒，忽然又有了光！
對！
哪怕離了，他們還可以復婚。
他一定會把她再追回來！
於是也改變了策略，一副大度的姿態對林之鹿：
“我知道這段時間，是我傷害了你，才讓你想離開我，我們正好趁這段時間都冷靜冷靜。”
“以後的事情，等彼此冷靜一段時間再議。”
林之鹿一直擰巴的臉，舒展了一些，又沒完全舒展，有些不可思議。
婆婆跟季煜涵說了什麼，讓他忽然就轉了個彎？
試探著問季煜涵是不是她以為的那個意思：
“那我們到日子準時去領離婚證？”
季煜涵看她提到領離婚證就忍不住露出歡欣雀躍的表情，多少有些受傷。
離婚就讓她那麼快樂，甚至是釋然？
但不想再惹她生厭，應下了：
“嗯~”
林之鹿這會是徹底繃不住表情，唇角彎彎露出明媚燦爛的笑容：
“那車過戶給清清的手續什麼時候辦？”
提到車，季煜涵氣場又壓低了不少：
“等下律師會備齊代辦檔案過來。”
林之鹿甜甜的笑著，像當初那樣明媚。
“好！”
這一笑，撞到了季煜涵的心裡，像初見時那隻小鹿亂撞到他心裡。
讓他又亂了心緒。
呆呆的忘了回應。
————
回國後，先是經歷了一波生死逃亡的池庭深。
除了忙身體康復，也要逐步適應國內生意跟生活。
區間還忙著開辦了新會所。
還要兼顧著集團公務。
此刻正被積壓的公務忙得焦頭爛額。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了他。
池庭深這才鬆弛了因為長時間低頭而痠疼的脖子，瞟了眼來電顯示。
——簡言
這才捨得放下手中檔案，將電話接起：
“奶奶，找我什麼事？”
簡言聽這話就不滿意了， 鬧了老孩子脾氣：
“沒事就不能找我的乖孫兒不成？”
池庭深笑著哄：
“無時無刻不在準備著接奶奶電話。”
雖然知道是孫子的調皮話，簡言還是很開心：
“就會說好聽的逗我，回國那麼長時間也沒見你回來探望一下我這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