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程林染的手機響了,她的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掉在了沙發上,電話鈴聲聲音尤其的明顯。
“程妹,手機響了。”秦嘉安拍了拍程林染的胳膊。
程林染眼睛都沒睜開,只是循著聲音摸到了自己的手機,憑感覺劃了一下螢幕接通了電話,“……哥……沒有,我只是困了……明天嗎?用我去接你嗎?……好,航班號發給我……嗯,再見。”程林染閉著眼睛接完了電話,又把手機扔一邊去了。
恐怖的沉默又開始蔓延,氣氛不僅尷尬,而且讓人窒息。
“你們先去忙自己的事吧,我在這看著她。”齊遠看了一眼手錶,時間已經過去四十分鐘了。
“沒什麼事情可忙的,我還是在這看著吧。”祝好看著程林染,說。
“祝哥說的對,我們一塊看著吧。”柏寧也說。
“看什麼?你們真的很閒?”程林染突然睜開眼睛,直起脖子,看著柏寧問。
“……”給柏寧問懵了,說是不行、說不是也不對。
程林染突然勾唇笑了,說:“既然你們都沒事,那就聽我說說話吧。”
“你終於正常了程妹!”秦嘉安都快哭了。
“不好意思,麻煩你們了。”程林染抬手擦了擦臉上已經幹了的淚痕,“明天請你們吃頓好的。”
“吃的不重要,你沒事就行。”祝好真心說。
“那不行,正好明天我哥要來,我們一起和他吃個飯。我哥有錢,可以吃好的。”給程林染打電話的是她的親堂哥花與程,明天要來湖城出差四天。
“所以程妹你是怎麼了?”何晨問。
“別急,我說完你們就知道了。”程林染嘆了口氣,終於要把心裡壓著的東西說出來,她完全靠在沙發裡,目光聚焦在天花板上,“我年初從國外讀完研究生回國,拒絕了家裡安排的工作,跟家裡說我要出來做職業選手。家裡疼我、給我三年的時間,現在已經過去半年了,我還是這樣,就是有點難過。”
“但是程妹,你不是才十八嗎?研究生畢業?”可把秦嘉安稀罕壞了。
“我上學早。”
何晨豎了個大拇指:“程妹不愧和開卡宴的小美女是朋友,她也是這麼說的。”
“是,我和她上學都早,我們倆一起出國在東洲讀的研究生。”程林染的後腦勺貼在沙發稜上點頭,回憶起在國外的日子,“讀研究生那兩年,中間有半年我一直在打遊戲。當時也是在一個戰隊裡打比賽,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我就遠離了這個圈子。甚至是任何遊戲我都玩不了。一直到我決定回國的那一天我都在看心理醫生,不知道看了多少個,都不見好轉。年初回國的時候,我和你們是同一個航班,看到你們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我還是放不下這個職業。所以回到家之後我拒絕了家裡安排的工作,跟家裡爭來了三年的自由時間,我說我要去完成我沒做完的事情。三年一過,不管我在外邊是好是壞,都會回家去。”
柏寧記得程林染來隊裡的時候是三月份。
今年三月份,隊裡突然來了個看起來未成年的妹妹,說是做資料分析,幫著沙哥給他們做訓練的,當時他們都以為是哪個領導的親戚來著,“程妹,那你怎麼會來隊裡做資料分析呢?”
“家裡走的後門。”程林染坦誠地說,“家裡人認識你們戰隊的老闆,把我塞進來的,我來之前也不知道要被我荼毒的就是跟我回國一個航班的hZ戰隊。”
四個人都看著齊遠,戰隊老闆是他親叔叔,齊遠挨個看了回去,表示他什麼都不知道。
“我在來隊裡之前和老闆說了自己的情況,老闆跟我說可以先來隊裡熟悉熟悉,等差不多克服心理障礙之後再正式入隊,所以先給了我一個資料分析的工作。”
“老闆居然這麼有良心?程妹你家裡是做什麼的?面子也太大了吧?”柏寧驚呆了,哪怕齊遠是老闆的親侄子,也沒有這個特權啊,更何況哪個職業隊伍能貸款入隊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