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疤了,胸口處不能再留了。
“這……”
這疤痕是留定了,除非有宮裡最好的藥。
宮中有一款玉露凝膏,去疤痕最好,只是千金難求,他們普通老百姓,哪裡買得起?
“記住,讓你家小姐靜躺,最近幾日,不要起來。”
大夫把完脈象,交代春桃怎麼擦藥就離開了。
“春桃,我沒事,你別哭。”
南織鳶並沒有昏睡,她還清醒著。
見春桃要哭,她忙哄了一聲。
“小姐,奴婢給您擦藥。”
春桃聽完並沒有放心下來
也不知道小姐的傷要什麼時候才能好。
“嗯。”
南織鳶沒有拒絕,她想要自己的傷快點好。
主僕二人沒人知道,魏其舟一直守在門外,他根本就沒走。
聽見屋內少女的驚呼聲,他的心更亂了,指尖攥得發緊。
“阿鳶。”
他再一次呢喃著這個名字,心中有某種情緒在翻湧。
她一個弱女子,中了那一劍,能活下來已是幸運。
他和她認識時間並不長,她為何要替他擋這一劍?
他欠她兩份恩情了。
魏其舟嘴角緊抿著,他一直等到屋內沒了聲響才離開。
“小姐再休息一會。”
“奴婢去煮藥。”
一定要喝藥。
小姐到現在都沒有喝過藥!
“好。”
受傷就要喝藥,她知道的。
然而,等藥拿來的時候,南織鳶還是沒能喝下去。
她喝一點就吐。
“不喝了。”
她真的喝不下去,再吐下去,她怕傷口又要被扯到然後流血了。
“小姐再喝點吧?”
春桃真的很擔心她。
“好。”
然而,她剛將碗湊近嘴巴,下一刻就噁心到乾嘔起來了。
“不行。”
她還是不能喝。
這一次,春桃也放棄了。
門外響起敲門聲,南織鳶開口讓人進來。
她知道,一定是阿其來了。
果不其然,魏其舟從屋外走了進來。
“怎麼了?”
他聽見乾嘔聲,忍不住還是過來了。
“沒事。”
“阿其,你別擔心。”
她衝他搖頭。
男人的眉頭皺得發緊,她的臉色很蒼白,一點都不像沒事的樣子。
她怎麼那麼笨?
他皮糙肉厚的,根本不怕傷。
“阿鳶,我可以看看你的傷口嗎?”
他突然開口說了這麼一句。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嗯?他說什麼?
南織鳶最懵了。
怎麼回事?
他要看她的傷口?為什麼?
他好像很關心她?
發生了什麼?
她好像什麼都沒做吧?
魏其舟後知後覺的也反應過來自己的話有些唐突,不過,話已然出口,萬萬沒有收回的道理。
就這樣,他睜著一雙黑眸看著她的心口,彷彿她不答應,就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春桃頭一個不答應,他怎麼能看小姐的傷口呢?
男女授受不親!
小姐傷口心口處,怎麼看?
南織鳶猶豫著,其實看不看都無所謂,畢竟看一眼又不會少塊肉?
她只是怕不拒絕的話,眼前的男子會不會覺得她輕浮?
“阿姐?”
見人遲遲不答應,魏其舟突然換了一個稱呼。
叫阿姐的話,她是不是就會答應了?
阿姐給阿弟看一下傷,可以吧?
南織鳶最後還是妥協了,罷了,也沒什麼不能看的。
春桃見自家小姐都答應了,她就什麼都不說了。
少女青蔥的指尖微動,她將領口扯開些。
很快,魏其舟就看見了上面差不多一指長的劍上,傷口很紅,已經上了藥了,所以沒再流血。
他的指尖微顫,見她緊咬著下唇,心中的懊惱更多了。
那群黑衣人一定是四皇子派來的。
四皇子,簡直該死。
他一定要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