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日這天,竹大夫再一次給赫其樾施針。
“殿下將這個喝了之後就躺下。”
這個喝完,還要躺下敷眼睛。
赫其樾這次倒也乖,他一口喝完了那碗苦澀的湯汁。
此刻,他的手中還緊攥著阿鳶的畫像。
他想看看阿鳶。
“這藥要敷三個時辰,殿下不要動。”
這期間,眼睛可能會疼。
“好。”
他給了人回應,心中開始期待,他的眼睛,真的能好嗎?
竹大夫忙完一切之後就出去了。
入影在門外等著他。
“竹大夫,這次,殿下的眼睛能好嗎?”
他很擔心。
“五成。”
“你守在這,殿下若有什麼動靜,記得來告訴我。”
他其實早就在藥中加了大量安神藥了。
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讓入影多照看著些。
就這樣,入影堅守在外面。
時間飛快流逝,屋內一直都很平靜,入影安心了一些。
然而,兩個時辰之後,屋內突然傳來了響動。
入影聽見桌子四分五裂的聲音。
“主子。”
他趕忙進去,很快,他就被屋中的場景驚住了。
只見屋內的東西全都被砸壞了,而主子,此刻正一拳又一拳的砸著牆。
“主子。 ”
他上前想直接點了人的睡穴。
他很慌,主子到底怎麼了?
可赫其樾是什麼人?他又如何會讓人近身?
“滾。”
他的理智還在,他只是覺得眼睛太疼了。
疼到他受不了了,就像是渾身被火燒,被野獸撕咬那般的疼。
只有砸牆砸東西的時候,他才覺得舒服些。
“屬下去找竹大夫。”
入影說著就要出去,後來,他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又靠近了人,這一次,他成功點了人的睡穴。
不過,他也捱了一拳,很痛。
竹大夫很快就來了。
他仔細檢視了好一會:“情況暫時穩定了。”
“再等等,等主子醒來就知道情況了。”
他此刻也不能肯定,主子到底好沒好?
兩人先合力把屋中收拾乾淨,這等待時間有點煎熬。
也是這個時候, 入影才發現了被藏在被子中的畫像。
他是真的沒想到,主子都失控了,他還能將畫像護得這般好。
誰能想到,主子的父母互不相愛,卻能生出這麼一個情種。
兩人都想起了大汗和皇后之前的種種,不禁嘆息一聲。
“竹大夫,你先回去休息吧。”
入影見人面上有疲憊,好心開心。
“臭小子。”
竹大夫四十好幾,身體確實不像年輕人了。
“看著點殿下。”
他說完就要離開,也就是這個時候,赫其樾醒了。
“主子。”
入影第一個過去。
房中安靜的很,誰也不敢再開口。
赫其樾一直低著頭,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只有赫其樾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他在想阿鳶。
他夢見阿鳶了。
他夢見阿鳶不要他了,夢見阿鳶一個人走了。
這會,他的心中多了絲絲的難受,鼻尖微酸。
男人的頭低垂著,久久沒動,誰也沒能看見,他的眼尾,也殷紅了一片。
阿鳶!
夢裡的阿鳶還在哭,她說她很疼。
她被毒藥毒五臟六腑,一定很疼。
赫其樾的指尖攥緊,心中再一次痛苦萬分。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竹大夫先開了口:“殿下?”
他的眼睛到底如何了?
入影也開始緊張起來了,他緊緊地盯著人。
也是這個時候,赫其樾回神,他睜開了雙眼。
此刻,他的眼睛並沒有被布條遮掩住。
在旁人的期待中,他搖了搖頭。
他還是看不見。
難道,他真的一輩子都不能知道阿鳶長什麼樣子了?
“屬下再去看看醫書,一定還有辦法的。”
竹大夫皺眉,五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