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鳶永遠都不會離開赫郎的。”
少女窩在男人懷中,不斷地重複這一句話,彷彿說的是真話。
赫其樾什麼都沒說,只是渾身繃緊著。
他覺得自己越來越敏感了。
“赫郎也永遠不會離開阿鳶的。”
“對嗎?”
她嘀咕著,想要他的一個承諾。
“嗯。”
赫其樾想:這輩子,他都不會放開她的手。
南織鳶得了他的承諾,有些歡喜。
要是赫其樾現在能承諾她太子妃的位分就好了。
可惜,她現在並不能提這些。
畢竟赫其樾還沒有和她表明身份,她得繼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只要赫郎一直陪在阿鳶身邊,眼疾之事,阿鳶並不在意。”
“赫郎,我們過好小日子就好了。”
她一臉單純,笑意盈盈地和他說。
“阿鳶會繡帕子,只要阿鳶努力些,一定能養活赫郎的。”
“赫郎不必擔心,安心養病。”
“待阿鳶將銀子攢夠,就帶赫郎去治眼睛。”
“赫郎的眼睛,是阿鳶見過的最好看的一雙。 ”
少女說著鴻鵠之志,在不斷暢想著和他的未來。
赫其樾心中又是一陣洶湧,從來沒人和他說過這樣的話。
阿鳶……她果然是最好的姑娘。
不過……
她要養他?
他倒也不需要她養著。
他的身份,他的地位,哪裡需要她一個弱女子養著他?
想到身份,赫其樾突然有些猶豫。
他要不要現在告訴阿鳶他的身份?
她能接受他不是魏朝人嗎?
他來自番邦晉朝,生活在那遙遠的天邊。
赫其樾的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最後卻什麼也沒說。
罷了,再等等。
他怕她一時不能接受。
“赫郎將碗給我吧?”
她已經很餓了,自己吃還能快些。
這一次,赫其樾沒有強求。
粥是溫的,倒也不必等涼。
大概一刻鐘之後,她就吃飽了。
赫其樾也只簡單地吃了一碗粥,他就飽了。
春桃將東西收拾出去,不打擾他們。
南織鳶一開始本來很困,但肚子飽了之後,她就精神了。
想想,她打算再哄哄男人。
她得將人哄到心裡有她,哄到他以後也會對她好,哄到他和她生一個孩子。
“赫郎,阿鳶還有一事要與你說。”
南織鳶挽著男人的胳膊,渾身柔弱無骨地纏著人。
“赫郎,阿鳶和傅……”
她的話沒能說完,唇就被人堵住了。
“嗚嗚。”
她下意識掙扎了一下,被吻到氣喘吁吁。
“赫……”
她快喘不過氣了。
許久之後,男人才放開了:“阿鳶,不許提起那個呆子書生。”
他討厭那個書生,也不想聽見那個書生的名字。
阿鳶也不許叫那個書生的名字。
他……嫉妒到發瘋。
“夫君吃醋了?”
南織鳶故意這麼問,她細軟的胳膊還纏著人的脖子。
赫其樾倒也不再掩飾,他就是不爽。
“嗯。”
只要聽到有關於那書生的一切,他就嫉妒到發瘋。
“阿鳶喜歡赫郎吃醋。”
“赫郎吃醋,那就是在意阿鳶。”
“不過,赫郎能讓阿鳶將話說完嗎?”
她假裝害羞高興的樣子,語氣激動。
赫其樾沉默,她就繼續說:“其實阿鳶和傅……公子並沒有什麼。”
“傅公子今日晨起便離開道觀了。”
“所以,阿鳶今日想嫁的人,就是赫郎。”
“阿鳶喜歡赫郎,所以使了些手段,傅公子只是配合我做了一齣戲罷了。”
“赫郎聽完,可會生氣?”
她的手繼續撫著他的胸膛,聲音帶著委屈。
她在賭,賭他不會生氣。
他們今日剛剛纏綿完,話本都說這個時候的男人是最好說話的。
赫其樾倒也沒有想到事實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