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汗的心可真夠狠,為了讓他給他的寵妃所生的兒子讓位,都捨得派重兵追殺他了。
人人都在逼他,人人都要他死。
有那一瞬間,赫其樾想,他還不如就這樣死了。
死了也好,這樣,就不用被人追殺了。
像這樣生不如死的活著,確實不如死了算了。
他的眼睛,日後還能好嗎?
赫其樾想觸碰自己的眼睛,可他不敢。
他以後都要成為瞎子了嗎?
男人渾身充滿低氣壓,他簡直要瘋。
死吧,死了也好。
也是這個時候,他的肚子響了起來。
從昨日被追殺到現在,他什麼東西都沒吃。
飢餓感佔據了他一切感官,男人的臉色又黑了幾許。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餓,所以那個女子帶來的餅格外的香。
男人的鼻尖動了動,可他久久沒動。
他才不會吃她拿來的任何東西。
這一刻,赫其樾一心求死。
餓死了也好。
……
南織鳶回了自己的屋子之後就休息了,或許是因為今日太累了,她一躺下就睡著了。
然,半夜一場雨將她鬧醒了。
六月恰好是南雨季節,雨水多發。
南織鳶皺著眉頭翻了一個身,後來想到了赫其樾,她到底還是下了床。
算了,醒著也是醒著,去看看人。
深夜,他可能會發燒。
南織鳶提著燈籠過來的時候,周圍都靜悄悄的。
她突然有些怕,這個世上有沒有鬼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自己算一隻鬼。
她沒敲門,直接進了房中。
屋內黑漆漆的,她燃起了燭火才往床上去。
彼時赫其樾正緊閉著雙眸。
南織鳶不知道人有沒有睡著,她試探性地開口:“阿其哥哥?”
她到底怕被人再一次掐住脖子。
那可太疼了。
“阿其哥哥?”
叫了兩聲,男人都沒有反應。
南織鳶放心了,她抬手摸上了男人的額頭。
真的很燙,他果然發燒了。
南織鳶瞬間著急了起來,她看向了藥,發現人根本沒喝,就連餅子也沒吃。
“……”。
春桃或許也沒有睡沉,她也過來了。
“小姐,奴婢去熬藥。”
主僕二人又忙了起來。
南織鳶打了一盆井水來給他擦身。
望著男人健碩的身體,南織鳶有些恍惚起來。
這男人的身體看起來比連晚霽強壯,到時候他們要是幹起來,她會不會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