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一樣射出。
她沒有在乎那柄插在地上的“神槍”,而是筆直地衝向了掉下浮世的婭蕾。
歐文向後一退,神情淡漠地讓出一步。
“去死吧,”他輕輕地說,“「叛徒」。”
……
雲夢還是沒有抓住婭蕾。
她看著婭蕾嬌小的身軀墜下雲層,變得越來越小,離她越來越遠。
雲夢沒有猶豫,同樣跳下了浮世天空之城。
她們共同在蒼天之上墜落,不同的是,婭蕾已經認命地閉上雙眼。
失重感本應讓她因恐懼而尖叫,但是她的心情竟前所未有的平靜。
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想活下去。
想和大人……和因塔倫特在一起。
想……
她睜開眼,看見了一雙紅色的眼睛。
白色長髮在空中狂亂的雲夢拼盡全力地朝她伸著雙手,粗糙的圍巾向上揚起又落下,頭頂的花環不知在什麼時候就被大風颳飛,再也不見。
……
【“是啊,您不在乎呢……】
……
您為什麼這麼傻。
婭蕾想哭,但是眼淚卻被壓在眼眶裡無法落下,她想叫出聲來,但喉嚨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發不出一點聲音。
耳邊是狂嘯的風聲,但她卻不覺得雜亂嘈雜。
她伸出手,第一次如此期望有人能拉住自己。
在她短暫的生命中懷抱自己。
她覺得世界安靜了。
一切都在兩隻手相觸之時靜止。
雲夢將她拉入懷中。
……
【“「神不在乎」,這是您的基本特質之一,看來您的神格確實在慢慢迴歸,這與您上個輪迴週期說的是一樣的。”】
……
【因塔倫特說:“你錯了。”】
……
“是啊,神不在乎……”
“你們都覺得神不在乎。”
雲夢在空中抱緊婭蕾,時間彷彿靜止。
在這一刻,她也分不清自己是為了維持純潔度才一躍而下試著拯救婭蕾,還是單純因為心中那難以抑制的情感才一躍而下。
她總覺得自己如果不這麼做,會後悔一輩子。
鬧了半天,看來陷入的人是她啊。
就算她純潔度到了危險的地步,她也可以自殺回到愛薇雅的身邊,她還有珈百璃,她還沒有失敗。
「月神線」或者「聖女線」失敗了也沒關係,她還可以走「人類永存線」。
她想明白了。
她不是為了利益或是純潔度這種膚淺的東西才躍下的。
……
“神不在乎。”
“但是。”
身後是落下的夕陽,身下的廣袤無垠的大地。
“我在乎。”
……
“「拜託了,另一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