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各取所需,不涉凡間名分,出了這道門不與任何人提起,不可暗算偷襲——可應得”他問她。
如意回神,笑著答:“應你。”
他抿唇,沒有再多說話,只一揮手,四周就垂下了一道黑障。
如意想也不想就撲了上去。
好端端的秋陽天氣突然就落了雨,雨水落在瓦甕裡回聲連連,臨安城裡柳樹昏昏,蠻腰顫枝,槳入湖泥,湖中蓮花羞澀盪開,又緩緩回攏。
沈岐遠紅著眼看向身上這人的時候,她正巧挽著耳發低下頭來,與他輕聲說了一句:“大人這模樣,更讓我想起一箇舊人。”
在她腰上的手陡然掐緊,他嘴唇抿成一條線,啞聲問她:“那是他得你歡心,還是我更得你歡心”
如意剛張口,聲音卻被他抵了回去,越抵越重,像是壓根不想聽她的答案。
這人就是這般矛盾至極,厭惡她,又肯與她親近;看著像是要臣服於她,從魂到骨卻都是抵抗。
她嘆息,低頭湊在他耳側,將那破碎不成字句的響動全送進他耳廓。
身下這人一頓,接著便發起狂來,想將她嵌進骨血裡一般粗蠻失控。
如意唉喲一聲,笑得肆意且張狂。
傍晚時分,雲散雨歇。
沈岐遠沉著臉剛更完衣,身後就有人湊上來,攏起他的墨髮往上束,用一根青玉簪定好。
他皺眉側頭,就見這人倚在他肩上,饜足地道:“特意給你選的。”
上好的青玉,通體沒有一絲雜質,簪頭雕工了得,龍鯉栩栩如生,連鱗片的紋路都清晰可見。
沈岐遠的臉色卻是更黑了些:“你這做派,是舒意酒家裡學的”
“哪能呢,原也就是要送給大人的。”她坐在他跟前,伸手去系衣裙的帶子,“誰料還能撿著大人的便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