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太師府偏用這麼隱蔽的方式,反而像是心裡有鬼。”
如意指尖動了動,像是想起了什麼。
然而不等她開口,外頭就急匆匆跑進來個人。
“大人,您怎麼還在這裡。”周亭川抹著額頭上的汗,難掩臉上焦急:“快回刑部司瞧瞧,燕寧拂滿他們都已經將箱籠裝車,要回老家去了!”
沈岐遠臉色變了變,抬手揉住眉心,卻是沒動。
“大人”周亭川瞪大了眼,“您難道不留嗎他們跟了您五年有餘,在刑部司破了多少奇案……”
“留不住。”沈岐遠疲憊地打斷他,“三年嘔心瀝血,證據卻被帝王付之一炬,任兇手逍遙法外——如此境遇,他們憑什還要留下來。”
周亭川不敢置信:“那些卷宗,陛下都……燒了”
沈岐遠閉上了眼。
氣得手都發抖,周亭川怒罵聲都湧到了喉間,轉眼卻見如意好奇地倚在一旁。
“柳姑娘。”他壓下怒火,勉強與她見禮。
如意溫柔地問他:“受委屈了”
她不問還好,一問周亭川就繃不住了,雙眼通紅地哽咽出聲:“為了黑市大案,燕寧母親被殺,拂滿的夫君也被匪人殘害,他們都是嚼著心肝嚥著血堅持到今日的,不曾想竟遇見這麼個是非不分的官家!”
“亭川。”沈岐遠皺眉,“你慎言。”
如意瞪他一眼,將周亭川招到身邊來:“你只管罵,我聽著呢,哪有做壞事的逍遙法外,說實話倒罪大惡極的了。”
周亭川委委屈屈地蹲在她身側,像一隻毛茸茸的大犬:“那都是幾個棟樑之材,若離了臨安,保不齊什麼時候就被仇家尋上門要了命去。我不捨得他們死。”
他鼻尖都紅了,襯著粉瑩瑩的小臉蛋,十分悅如意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