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岐遠只看了一眼就退了出來,餘下的人在裡頭仔細搜查,卻也是一無所獲。
“沈大人。”賀澤佑過來,難得地與他單膝跪地作禮。
“禮重了。”沈岐遠虛扶一把。
他沒肯起,氣憤難消地道:“先前賀某遇見刺殺,宗正府說沒有證據無法定案;眼下賀某家中庫房都被人掏空了,大人難道還是不管嗎”
周亭川聽得皺眉:“侯爺冷靜些,這豈是我們大人不管,是凡事都要講個證據。”
只是這證據,上回沒有,這回也沒有。
賀澤佑眼睛紅得厲害,喘氣也粗:“他這是要生生逼死我這一大家子人!”
沈岐遠平靜地道:“侯爺有朝廷供養,如何會被逼死”
大家明面上都只是靠月俸過活,這個月的月俸明日就發了,說活不下去就過了。
賀澤佑也意識到了自己失言,但他還是氣得發抖:“賀某實在不知是何處得罪了柳太師,要他這般對我,還請大人帶人去太師府為我要個說法。”
東西沒了,若是在柳太師府找著,那也能算是捉賊拿贓。
沈岐遠唔了一聲,隨手指了個宗正輔事:“侯爺若確定此事是柳太師所為,便請隨這位大人去太師府吧。”
賀澤佑想也不想就起身,朝那位宗正輔事走了過去。
一個失去所有家財的貪婪之人,發起瘋來也沒了理智,完全不管若是在太師府找不到賊贓,又該怎麼收場。
寂靜的街道被馬蹄聲踏碎,不少人戶都被這半夜突發之事吵醒,探首張望。
如意裹著被褥,打了個呵欠,香甜地蹭著枕頭入了眠,在她寬大的床鋪上,璀璨的寶石,鏤空的玉瓶,沉甸甸的金磚等等都七零八落地擺著,月光一照,浮翠流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