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還沒有下旨宣召您。”
沈岐遠睜開眼,眉峰微蹙:“徑直去禁內。”
“是。”
如意不笑了,略顯擔憂:“寧遠侯雖然已無實權,但到底於聖上有救駕之功,這一通惡狀告上去,大人怕是要遭些責難。”
身為宗正,他行止上的束縛本就比別人更多一重,就算寧遠侯信口雌黃,也少不得累他受罰。
沈岐遠看她一眼,沒解釋什麼,只道:“之後若是聖上宣見,你切莫再出狂言。”
如意麵色凝重地點頭。
人家為了救她,謊都撒了,她守一守規矩有什麼難的。
然而,到側殿候傳的時候,如意才發現自己會錯了意。
“陛下。”沈岐遠沉聲道,“臣子告狀,為君者如何能不問而斥退寒忠臣之心,亡國之始也。”
“可他行止不合宮規,更是口出狂言汙衊愛卿。”君主甚怒。
沈岐遠冷聲道:“陛下不知前因後果,如何知道是汙衊。”
“愛卿一身清月,琨玉秋霜,豈會胡亂斷案,徇私枉法”
“那也等寧遠侯把話說完,焉有令黃門拖拽之理。”
說到惱處,沈岐遠甚至摘了官帽舉過劍眉:“臣上不能諫君主,下不能服王侯,這便自請掛冠,歸鄉種田去罷。”
君主霎時就軟了態度:“子晏這是何苦來哉,孤召他回來問清楚便是。”
如意聽得眼皮直跳。
啥啊,這啥啊。
敢情方才他一臉擔憂,不是怕聖上偏聽偏信責怪於他,而是怕聖上不講理地護他的短
如意不由地看向旁邊一臉習以為常的周亭川。
這新帝雖然年輕,卻也不是個軟柿子,傳聞裡甚至是有些暴虐的,沈岐遠就算是長公主之子,也沒道理袒護到這個地步吧。
察覺到了她的疑惑,周亭川湊近來壓下聲音:“姑娘可知大人身上有個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