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她左下腹一刺,她必傷無疑。
然而,沈岐遠沒有抓住這個破綻。
不但沒有抓住破綻,反而身子一側,直直地撞上了她用挽臂化成的利刃。
白色的狐毛翻飛,他俯身下來,像要親吻似的靠近她,甘甜的神血卻霎時噴湧而出,自她刃上滑落,化作一道光華,流轉過她的全身。
如意慢慢瞪大了眼。
這是……做什麼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溫熱的血,又僵硬地抬眼,看向近在咫尺的他。
沈岐遠卻沒有多看她,他翻手將神血落成一道不可逾越的界線,然後帶著四周的道人,飛速往後退。
“兩清了。”寒風吹過來一道薄荷香氣。
如意愣在原地。
血色在刀刃上化開,心卻一點點被揪緊,她下意識地勾了勾唇角,卻不怎麼笑得出來。
兩清嗎。
所以他表現出的在意,後來說的心悅,都是因為覺得虧欠了她
真是荒謬。
“佛光也太強了些吧。”她故作輕鬆地道,“誰會記一個妖怪的恩德呀。”
雲雀掙扎著立在她肩上,輕輕啄了啄她耳邊的鬢髮。後頭的妖王也自濃霧裡伸出手,緩慢地摸了摸她的髮梢。
“安慰我嗎”如意抬起下巴,“我怎麼可能需要安慰,又不是什麼毀城滅族的大事。”
她又問妖王:“修神者得妖怪的心頭血會成神,那妖怪得神仙的心頭血會如何”
“你失去的修為,被肉身禁錮的法力,都將恢復如初。”妖王看了一眼已經無人的左岸,“下次再見,他想必不會再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