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聲道:“別擔心,過幾日就好了。”
拂滿並未放下戒備,仍舊定定地望著他:如意是個好姑娘,大人別再欺負她了。
誰欺負誰啊沈岐遠難以置信地瞪大眼,每回低頭的不都是他嗎,難過的也都是他,她一個瀟灑得能帶男寵逛街的人,哪會被人欺負。
可是,拂滿的眼神太認真了,隱隱帶著的心疼看得他沉默下來。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柳如意是不是也挺難過的
心裡沉了沉,他轉身,想快些回去拿鳥籠——
然後就看見籠子裡的喜鵲伸著翅膀從竹篾縫隙裡撓了撓青衣的下巴。
分明是隻鳥,神色卻不太正經,還吹了一聲口哨。
青衣被她逗得咯咯直笑,眼眸晶亮地道:“大人,您這喜鵲賣不賣啊我好生喜歡。”
沈岐遠:“……”
剛泛起來的心疼在水面上破了個泡,消散於無形。他面無表情地走回去,一把拎起鳥籠:“沒什麼人性的東西,一點也不值錢,不賣。”
如意被他晃得頭都暈,抓緊小竹竿嘰喳亂叫。沈岐遠冷哼一聲,將籠子往寬袖下一罩,大步就離開了會仙酒樓。
周亭川看得直撓頭:“你們聞著啥味兒了嗎”
趙燕寧深沉點頭:“挺酸的。”
“不會吧,鳥的醋也吃”賀汀蘭覺得稀罕,“那是鳥,又不是掌櫃的。”
拂滿眼裡湧上些笑意。
“哎哎哎,咱們有話能不能好好說,你晃我做什麼。”如意趴在籠子上,十分惱怒。
沈岐遠冷笑:“你為何要以喜鵲做本體,做蝴蝶不好麼,見花就撲。”
如意哭笑不得:“他下巴上沾了飯粒而已。”
“要你一隻鳥去管”他惱怒地舉起籠子,俊美的臉在她眼前驟然放大,“當人的時候就瞎,變成鳥之後更瞎,你怎麼不變條蚯蚓,省了這兩個眼睛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