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說不算久,對他們來說,已經是一段很長的時間,足以刻骨銘心。”
“刻骨銘心”如意不太理解。
是了,多情的妖怪怎麼會理解這種情感。
沈岐遠嗤笑,側頭看向窗外。
外頭陰雲密佈了好一會兒,果然是在黃昏時分下了雨。
拂滿站在虹橋邊的小攤簷下雙手擋著髮髻,茫然地看著來來往往的人。
有一襲青衫在雨幕裡漸漸靠近,雲白的靴面踏開地上積水,帶著些焦急。
她眼眸漸漸聚焦,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喊:“修和!”
油紙傘抬起來,趙燕寧的臉露出來,帶著些不耐煩:“多大的人了,出門還不帶傘”
瞳孔裡映出他的眉眼,她眼裡的光就慢慢黯了淡下去。
拂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過他遞來的傘,兀自撐開。兩抹紙傘在雨中並行,中間隔著一段距離,禮貌又疏離。
——“刻骨銘心。”
沈岐遠收回目光,淡淡地補充,“就是死心眼,除了認定的那個人,看誰都是普通人。”
如意似懂非懂地點頭:“哦,那大人看起來也是個死心眼。”
“我不是。”
義正言辭地否認,他喝完茶起身,想回府,卻見外頭的雨下得大了。
略略一思忖,沈岐遠還是道:“有勞掌櫃的開間客房,若有新訊息,在下也好馬上知曉。”
“好說。”她扭著腰引他上二樓去,戲謔地道,“這間房專給大人住。”
與她的房間一牆之隔,坦蕩蕩地不避嫌。
他難得地沒有羞惱反抗。
於是深夜雷響的時候,如意沒去摸拂滿的房門,徑直就鑽進他的被窩裡,捂著耳朵問他:“這也在大人的預料之中嗎”
“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他冷哼一聲,收攏手臂抱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