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又看著車輪在雪地上留下兩道深深的長印。
“東家回來了”趙燕寧捧著賬本路過她房門口,探了個腦袋,意味深長地道,“蒼耳山的雪那麼大,難為東家跑那麼遠去買食材了。”
如意回頭,哼笑:“你總不會是在替人鳴不平。”
“怎麼會呢,我現在拿的是東家的工錢,與那位大人無甚關係。”他摸了摸鼻尖,“我就是好奇,一個人的心,怎麼能分成兩半呢”
東家往日裡看起來與大人甚是親近,可又願意為魏統領冒這麼大的風雪,很難斷定她到底喜歡誰多些。
“人心是不能分成兩半的,但可以跳很多下。”如意漫不經心地道,“每跳一下都是心動,所以人的一生理所應當為千千萬萬個人心動。”
趙燕寧拱手:“小的佩服。”
“你再多說一句,我便去教教拂滿。”她惡劣地威脅,“讓她也跟我一樣,博愛天下。”
趙燕寧怔了怔。
他站直身子,垂眼扯了扯嘴角:“東家若真能教,倒也是好的。”
“哦”如意挑眉,“把你變成千萬分之一也沒關係”
“沒關係。”他道,“畢竟我連千萬分之一都不是。”
旁人看著他和拂滿同進同出,尚算親近,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中間那幾寸距離之間,是永遠也邁不過去的銀漢。
如意識趣地轉了話頭:“張氏的案子已經移交刑部司了,拂滿和汀蘭最近怎麼還在忙”
“沈大人請了她們幫忙,估摸是案子棘手。”趙燕寧臉上恢復了譏誚,“咱們大人以前那叫一個剛正不阿,如今也不知跟誰學的,倒是會用銀子收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