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拉著他上了門外的馬。
“如果張氏的死被定為夫婿情殺,你就算在宮門口磕破了頭,也只會引起帝王猜忌罷了。”捏起韁繩,她曼聲道,“大丈夫有勇,亦要有謀。”
張氏死訊傳出,意味著刑部司已經定案,結案奏摺應該與撫卹的旨意一起正送往徽州。
魏子玦錯愕地看著如意迎風策馬,在一片茫茫雪色裡堅定地朝一個方向追去。
帶孝闖宮門只會挨板子,但半路截斷御旨是死罪,他完全無法理解柳如意為什麼會一邊勸他惜命,一邊蒙面上前,一腳踢暈送旨的驛卒。
他乾巴巴地看著她道:“天黑之前他若沒有到下一個驛站再返回,上一個驛站便會報於宮內,追剿所有經過這條路線的人。”
如意點燃火摺子,就地將聖旨和案卷焚燬,火光燃起來的時候,她無辜地眨眼:“誰告訴你我們經過這條路了”
“從城門口到驛站,所過之處皆有登記。”魏子玦搖頭,“你方才還親筆寫了名字按了手印。”
灰燼被雪水浸溼,袖子一揮就化作了泥。如意翻身上馬,吊兒郎當地道:“是嗎,我不記得了,他們應該也不記得了。”
哪會都不記得,魏子玦直搖頭。
可是,眨眼回到臨安城內,他突然也有些恍惚了。
這一來一回,尚是申時,方才他們真的出過城嗎
前頭供神街的舞獅隊又在比試,他怔然地看著繡球從高杆上落下來,倏地閉上了眼。
-神仙保佑。
他雙手合十。
-希望柳姑娘不會被他連累,希望她可以安然脫身。
藍色獅頭銜住繡球,四下一片叫好聲,如意側頭看著旁邊這人,莞爾一笑。
-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