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夾著雪捲進來,吹得他滿懷冰涼。他沒理會外頭車伕的驚呼,踩著車轅就想下去。
一隻手從他背後攬上來,蠻橫地將他捲回車裡。
雕花車門關上,如意“啪”地將他按上去抵著,眼眸深邃,與他近在咫尺:“方才還教訓我在人間不要逞能,你這麼摔下去就沒事了”
他別開頭不看她,側頷弧度精緻優雅又透著濃濃的怒意:“與你無關。”
“怎的就無關了。”她低頭嗅了嗅他的頸側,“大人身上每一寸皮肉都與我有關。”
“……”他推開了她,側過背去。
如意眨眼,自他左邊探過頭去:“人活在世,艱苦非常,他侍候我幾百年,我掐他命數替他避難也是情理之中吧”
沈岐遠將頭轉到了右邊。
如意跟著從他右邊探頭:“這是他最後一世為人了,再不引導他去修神,他就要變成飛禽走獸了。”
沈岐遠將頭轉回了左邊。
如意哎了一聲:“你這人怎麼不講理。”
“我便就是天生不講理,你要講理,便同他去講吧。”
馬車剛好在會仙酒樓面前停下,沈岐遠開啟車門,拎著她的後衣襟毫不留情地將她扔了下去。
如意輕盈落地,起身還沒來得及說話,那車就飛快地跑走了,濺起的雪水都帶著怒火,灑滿了她的鞋尖。
嘖。
她看著鞋尖上變深的飛雀繡紋,無奈地搖頭:“男人就是這麼小心眼。”
這世間男子三妻四妾的大有人在,夫家甚至可以將嫉妒作為休妻的條件,她不過是對好看的人都感興趣,怎麼就罪大惡極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