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目光，大嬤嬤上等人下打量曲念。
上山的這段時間，他們大概知道了這幾年的事。
知道這個本應該錦衣玉食的大小姐，這幾年在山上種菜打獵，過的完全是鄉下人的日子。
本來就沒多少的敬意，更加一絲不剩。
府裡最下等的丫鬟，過得都比大小姐好。
作為老夫人身邊的大嬤嬤，她更是位居所有僕人之上，過得更比她好不知多少倍。
優越感在他們心裡蔓延。
“走吧，跟我們回府。”大嬤嬤用一種恩賜的語氣說。
“回府？”孫嬤嬤和李嬤嬤驚喜問。
“嗯。”大嬤嬤越發矜持，漫不經心地看向曲念。
本以為能看到這沒見識的大小姐感激涕零的模樣，可能還要來討好自己這個大嬤嬤。
沒想到，大小姐一臉平靜。
更別說感激了。
大嬤嬤突然有些不爽，“大小姐，你不高興嗎？”
“有什麼好高興的？”曲念嗤笑一聲。
“哼。”大嬤嬤越發不高興，故意嚇唬她說，“若是大小姐不想回去，那我們就走咯。”
其他幾人對視一眼，都會意一笑，裝出要走的架勢。
孫嬤嬤和李嬤嬤一驚，連忙要阻攔。
曲念卻說：“好啊，你們走吧！不送。”
大嬤嬤一怔，再次打量曲念，發現她是認真的。
她心下一沉，連忙笑道：“大小姐，老奴跟您說笑呢！我們就是來請您回府的，哪裡有自己回去的道理？”
“請？”曲念似笑非笑，“我倒是不知道，府裡是這樣請人的，這幾年府裡規矩都不講了嗎？”
差點忘了，大小姐是在府里長到九歲才來這裡的，不是真的鄉下丫頭。
大嬤嬤咬咬牙，恭恭敬敬地福身，給曲念和趙不忘行禮。
其他人也連忙把故意忘掉的禮數撿起來。
“呵，這麼亂？”曲念挑刺。
大嬤嬤等人無奈，只好整整齊齊地重新行禮。
還拿出本來打算剋扣下來的禮物，恭恭敬敬地遞給曲念。
“起來吧。”曲念上下打量他們，搖了搖頭，“越來越不像話了。”
很是嫌棄的模樣。
大嬤嬤老臉一紅，也說不清是羞的，還是惱的。
“走吧，回京。”
她已經有點迫不及待，想見見那個陰森霸道，最後發瘋而亡的攝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