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扔到床上時,曲念就拔下頭上的簪子,牢牢握在手中,在他撲上來之際,她狠狠一插。
肩膀的疼痛感給梁宸帶回一絲神志的清明。
他抵抗想繼續撲上去的本能,強行往後挪了挪,本意是想給她機會跑。
卻不想,她竟反撲上來。
狠狠一撞時,她拔出他肩膀上的簪子,撞擊加劇烈疼痛下,梁宸仰面倒床上。
曲念膝蓋壓在他胸口,一手按著他肩膀,另一手的簪子用力抵在他喉嚨處,低聲威脅說:“別動,不然我就插下去,你該知道我的力氣,你不死也會重傷。”
梁宸聲音沙啞地笑起來,好久沒有聽到威脅了。
上一個威脅他的人,墳頭草都長了一茬又一茬。
她確實大膽得讓人意外,但覺得這樣就能制服住他,未免太天真。
剛剛他退開之際,她要是趁機逃跑,或許有一線生機,但現在,太晚了。
曲念也感應到,某個地方頑強頂著她,彰顯著可怕的存在感。
“你的樣子很不正常,你應該不是見色起意,是不是被人暗算了?”
梁宸很意外,他的手已經搭在她纖細腰肢上,只要稍微一用力,兩人就會發生翻轉,但他停下這一步,第一次認真審視這個“壓制”他的人。
黑暗中她髮絲有些凌亂,表情冷靜中帶著幾分兇狠,跟她這副嬌媚柔弱的長相極不相配,卻莫名的魅力十足。
本已有幾分冷靜的梁宸,覺得胸口熱血再度沸騰,想拋棄理智,想不顧一切……
“我可以幫你。”她的聲音再度把他拉回來。
梁宸低沉地笑,聲音沙啞到極點:“朕,真好笑,我中了藥,你是個女人,你確實可以幫我。”差點因為自稱洩露身份的梁宸趕緊改口。
曲念手中簪子威脅性的往下壓,“這位壯士你冷靜點,你遭人暗算,壞人說不定就藏在暗處,隨時準備繼續加害,放縱慾望只會讓仇者快親者痛。你年紀應該不大,也不想因為一次放縱,就全家下地府報道吧?”
梁宸看著一邊利器威脅,一邊跟自己講道理的女人,腦海裡莫名浮現幾個字:有點可愛。
他順勢問:“不然你怎麼幫?”
“我家中有人是大夫,我也學過一點岐黃之術。”曲念沒說謊,原主外公是南方一個挺有名的大夫,不過去世十四年了,“你中了藥,發洩出來就好,結合不是唯一方式。”
“請講。”
“本來可以用金針刺穴,但我不會,也沒有工具。”曲念聲音有點沮喪。
梁宸呵了一聲。
“所以只剩下一個辦法。”曲念伸出冰涼的手,按在某個兇器上,語氣艱澀地說,“手。”
“嘶……”梁宸長長地吸了一口涼氣。
那一瞬間,他感覺到她顫抖一下,黑暗中她整張臉很快紅透。
但她只是頓了頓,就指揮他拿一塊布來遮擋。
“不能弄髒我的衣服。”聲音平靜的讓人無法想象,她其實是強裝鎮定。
梁宸一時間無話可說,只好拿起一床薄被。
不知多久過後。
曲念有些抓狂:“你怎麼回事?還有多久能好?我婢女去拿醒酒湯了,她回來找不到我,事情會很麻煩的。”
梁宸:“……”
——
春夏提著燈籠,沒多久就到膳房。
在不知情的人眼裡,瑞王妃的名頭還是很好用的,聽說她要一碗解酒湯,膳房小太監搬來一個小凳子讓她坐,說很快就能得。
事實上也是如此,沒多久小太監就提著食盒出來:“這位姐姐,您要的醒酒湯。”
“多謝這位小哥。”春夏剛要接過來,憑空卻突然出現一隻手,搶過了食盒。
“你這個臭小子怎麼亂拿東西,醒酒湯還沒做好。”膳房大太監跑的差點崴了腳,才剛好趕到,一巴掌就拍小太監頭上。
小太監不敢反駁,雖然他很明確地知道,這就是。
“這位姑娘,你再等等,醒酒湯正在做。”大太監又踹一腳小太監,“還不趕緊給這位姐姐拿點東西吃。”
在春夏和小太監茫然視線中,大太監提著食盒進了裡面一個暗間,立馬換了個諂媚表情:“大人,拿回來了。”
一身黑衣的暗衛點點頭:“一炷香後再給她。”
“是是,大人。”大太監雖然不明所以,但作為宮中老人,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不該問的別問方才活得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