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而過,崇禎三年算是難得平靜的一年。
待到年末之時,劉平一如既往的將眾位老兄弟都叫到了神武衛。
看著眾人互相見禮,皆是一副喜氣洋洋的樣子。
劉平也感慨的與大家一同舉起了酒杯,就說自己吧,誰能想到當日一普通隊官,如今已是朝廷的封疆大吏。
“眾位兄弟,來敬劉頭一杯!”
趙黑子舉杯示意,眾人是紛紛起身敬酒。
“幹了!”
劉平會以一杯,招呼著眾人吃菜。
酒過半巡,劉平看著身旁的許青山問道:“青山,各軍的換裝可否妥當?”
“劉頭你就放心吧,新炮已經全部裝備了炮車營,不信你可以問問王兄弟和肖兄弟”
劉平的目光隨即掃向了王平和肖大成二人,見兩人具是出言稱是。
這才又看向了李通道:“李兄弟,各類產業和聯合商會的營收如何?”
“稟劉頭,除去各軍所發放的餉銀和過年的喜錢,目前還節餘現銀二十餘萬兩……”
聽到這回答,劉平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收了整個河南的商業大權,其中之利果然不同凡響。
而且今年節餘遠遠不止是二十萬兩,要不是賊老天不開眼。
竟連著四個多月不下雨,整個河南賑災所花費便達到了驚人的二十多萬兩。
崇禎四年,又是一個關鍵之年,也不知李自成和張獻忠怎麼樣了?
心中唸叨著這二人,劉平已是與眾人一一回禮離席……
與此同時,山西太行山連綿不絕的密營裡。
幾十股大大小小的杆子聚到了一起,也在進行著一場狂歡。
“大掌盤子!”人群之中爆發出一陣高呼之聲,猶如洶湧澎湃的浪潮一般,一浪高過一浪。
“紫金梁!”這聲呼喊更是震耳欲聾。
只見那漫山遍野的流民們,一個個雖是面黃肌瘦、衣衫襤褸,但眼中卻閃爍著狂熱與希望的光芒。
“大掌盤子帶我們討活路!”
流民們更是緊緊握住了手中那些簡陋得不能再簡陋的兵器。
有的只是一根木棍,有的則是一把鏽跡斑斑的菜刀。
而被眾人如此擁戴的那個人,正是站在高處的王自用。
只見此人身材魁梧,約莫三四十歲上下。
眼中目光如炬,透露出一股不凡的氣勢。
望著眼前這群因自己而變得無比興奮的流民們,王自用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感慨之情。
微微向前一步,然後雙手抱拳,向著下方的眾人緩緩拱了拱手,更引起一陣陣的歡呼聲。
自老朋友王嘉胤被曹文詔在陝西打的滿地找牙後,陝西流賊大部分已於去年逃竄進山西。
而王自用這位造反派老資歷,自然而然的變成了其中之魁首。
今日趁著過年的喜慶,王自用決定要做一件大事。
“眾兄弟都到了嗎?”
“稟掌盤子,除了老八隊闖將李自成,餘者都到了!”
“再去催催,這李兄弟怎地關鍵之時掉鏈子!”
不爽的望了眼準時到來的各家山頭的寨主,王自用重新帶起了笑意。
不多時,但見一個年輕大漢踱步而來,他身形很是威武不凡,頭戴一頂范陽笠,身上雖套著件羊皮老襖。
但一點也不顯得臃腫,走起路是呼呼帶風。
“黃來兒,你終於是到了,再遲一點,掌盤子都要等急了”
聽著耳邊人的廢話,李自成上前對著王自用施禮道:“掌盤子莫怪,我昨夜裡熬夜看那官軍地圖,直到五更之時才淺淺睡下”
“沒事,大家都是兄弟,自成兄弟這般認真尋求官軍動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眾人隨即是哈哈大笑,氣氛也變得十分融洽。
待到大家都平靜了下來,王自用的臉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只見他大手一揮,已有幾十面繳獲官軍的牛皮大鼓被抬了出來。
上百名赤著上身的漢子倏地湧出,立馬揮舞起鼓槌敲擊了起來。
“咚咚咚!”
戰鼓聲不絕於耳,王自用已是率先上前開啟了一個酒罈。
接過了親衛遞過來的匕首,王自用是咬牙一揮。
道道鮮血已經流入了酒罈之中,混入裡面的酒水。
“哈哈哈,讓老張我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