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自秋愕然發現,那些體型略小一些的血魂在烈陽的灼燒下痛苦地扭曲。
它們無助地掙扎著,在空中無火自燃,不由自主地朝向那片猩紅的血雲幡撲去,尋求庇護。
他萬萬未曾料到,幻陣破裂的瞬間,迎接他們的竟是如此熾烈的陽光。
更令他心如刀絞的是,在幻陣之中,他的感知被完全遮蔽,大半的血魂一直未得到他的准許,未能及時回到血魂幡。
就在這無情烈陽的炙烤下,魂飛魄散,化為天地的養料。
那些原本應該密密麻麻、充滿生機的血魂,此刻卻殘缺不全,零零散散地漂浮在半空中,數量甚至還不到千隻。
近乎九成的血魂,就這麼沒了。
陳自秋的雙目幾乎要噴出火來!
他的心在滴血!
這可是他積攢了一年的血魂!
他屠了多少個村子,才換來了眼前這所謂的“盛況”。
這些血魂,每一個都是他親手從無辜的生靈中剝奪而來,每一道魂魄都承載著他一年的辛勞與期盼。
他抬頭,望著眼前不遠處,踩在高坡之上的李爭。
一股熊熊的怒火在陳自秋的心中燃燒起來,他緊握著血魂幡的手不自覺地加大了力道。
李爭面無表情,雙手背剪,就連永珍術被破也沒有絲毫的慌張。
似乎就像是局外人一般,靜靜的看著一場表演。
青碧長袍在陽光的照耀與風的擺動下,顯得格外飄逸。
李爭這副淡然自若的模樣徹底點燃了陳自秋心中的怒火。
“李爭!”陳自秋從牙縫中擠出這兩個字,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刻骨的仇恨。
“你還在裝什麼裝?
幻陣被我破了,你還有什麼手段?
死到臨頭,還在裝高冷?
你以為,在這烈陽普照之下,我的血魂幡便失去了效用?”
此刻的陳自秋,已經徹底被憤怒和仇恨所矇蔽,他忘記了恐懼,忘記了理智。
他死死地盯著李爭,雙眼因為巨大的仇恨而佈滿血絲,面色猙獰。
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弄死他!
不光如此,在此之前他恨不得將李爭剝皮抽筋、吞血食肉!
這還不夠,還要點燃灼魂之燈,將李爭拷打七七四十九天,讓其嚐盡世間所有的痛苦與折磨。
最後再煉製成血魂,生生世世供他驅使,不得輪迴!
一連串的怒喝聲落下,一層厚重的血色幕布猛然自天而降。
血幕遮天蔽日,將方圓百米之內籠罩得密不透風,連一絲日光也無法穿透。
在這血色幕布之下,殘餘的魂魄彷彿得到了解脫,它們帶著不甘與絕望,再次從幡面中呼嘯而出,伴隨著陣陣陰冷之風,向李爭席捲而去。
面對這鋪天蓋地而來不是缺胳膊,就是斷腿的血魂,宛如從地府中爬出的恐怖景象,李爭非但沒有恐懼,甚至有點想笑。
實際上,無需陳自秋多言,李爭也已猜到了這幡的來歷。
陳自秋確實是得到了血魔老祖比較關鍵的傳承。
不是那種只有一部功法的簡陋傳承。
這血魂幡在他的手中經過精心培育,沾染了無數血腥,才勉強湊齊了萬魂之數。
然而,這些血魂的質量卻參差不齊,絕大多數不過凡人之魂,僅有區區一百個煉氣魂魄點綴其中。
經過烈陽一番照耀,活著的也不過十分之一。
而其中,只有唯一一個煉氣巔峰的主魂,也是這萬魂之核心,才能完全不受烈陽炙烤之侵害。
其他的煉氣血魂多多少少都有受到些影響。
不過,就算這血魂幡萬魂齊聚的全盛時期。
於他而言,又有什麼區別呢?
他在永珍術的背後,可沒閒著。
“好了,就讓鬧劇一切都結束吧!”
“五行歸一,神光破魔!”
李爭低喝一聲,四周的空氣開始劇烈波動。
金、木、水、火、土五種元素彷彿響應了他的召喚,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
像是五條顏色各異的巨龍,在他掌心上方盤旋繚繞,彼此追逐著彼此的尾跡,形成一道璀璨奪目的五行光環。
李爭右掌向前輕輕一推,那五行光環便如同離弦之箭,帶著不可抗拒的磅礴之力,向陳自秋以及那些洶湧而來的幽魂猛撲而去。
光環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