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孟知遠,該死的李爭。”
方文一瘸一拐的穿梭在密林之中,腿上的傷痛讓他每一步都顯得異常艱難。
就算如此,心裡還不忘一遍遍咒罵著兩人,恨意如野火燎原,難以平息。
似乎這樣,能夠讓他減輕腿上的傷痛一般。
對於兩人的仇恨,比較來說,他恨得更加真切的,竟是剛剛救了他的孟知遠。
就在孟知遠走後,一隻巖罡豪豬的幼崽順著空氣中殘留的氣息,找到了方文。
幼崽雖小,身上也沒有修為,但巖罡豪豬一族的血脈中流淌著不屈與兇悍。
它以一種超乎想象的敏捷與速度,迅速朝著方文奔來。
當方文察覺到危險時,一切為時已晚。
幼崽初生的獠牙鋒利異常,精準無誤的刺入他的大腿,帶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
他拼盡全力掙扎,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鮮血淋漓。
腿上的傷口深可見骨,痛苦讓他幾乎昏厥。
在這危急時刻,法術和法器都失去了作用。
一股深藏心底的不甘讓他激發了最後一絲力量,慌忙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妖獸骨頭,不斷朝著幼崽砸去。
這一刻,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讓它去死!
對於孟知遠與李爭的憤怒,對於命運的不公,他都宣洩在幼崽的頭顱之上。
也得虧這隻幼崽沒有什麼修為,讓方文幸運的活了下來。
方文簡單地包紮了傷口後,匆忙離開了這片危險之地。
他知道,濃重的血腥味遲早會引來更強大的妖獸。
似乎老天爺並不想在此刻把方文收走,在不遠處他發現了一個地洞。
他藏身其中,恢復了一些法力,也勉強控制住了傷勢。
他明白,此地不宜久留,必須儘快回到宗門。
當他有了能夠施展法術的法力時,他踏上了回宗之路。
忽地,他撥開一叢密集的樹葉,眼前豁然開朗。
一位身著青碧長袍,渾身浴血的男子浮現在他眼前。
方文的心臟猛地一緊,瞳孔驟縮,本能的準備繞道而行,生怕打攪到這位修士。
但緊接著,他轉變了態度。
“原來你早就回來了,只是沒有回宗門罷了。”方文嘴裡低聲喃喃自語。
沒錯,正是他“朝思暮想”的李爭,憤怒與驚喜在他心中交織。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方文心中暗喜,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
這無疑是方文擺脫現狀的絕佳機會,只要李爭活著,他就能擺脫這朝不保夕、提心吊膽的生活,重新找回那份久違的安全感。
然而,正當方文準備邁出腳步,上前與李爭攀談時,心底卻響起了一個冰冷的聲音,如同寒風穿心而過。
他猶豫了,腦海中浮現出過往的一幕幕。
被蛇蟲咬,被妖獸追,半夜被嚇醒……
就連走在路上都要一步三回頭。
靈識在修仙界中,並不是萬能的,他已經吃過一次虧了。
“李爭能這麼短的時間,學會制符,還能煉製非同尋常的火爆符,一沒背景,而沒資源,靠的是什麼?”
“難不成真的是所謂的天賦?”
他不相信,
“一定是這小子走了狗屎運,得了什麼制符傳承。”
“對,一定是這樣!”
這個念頭一旦生根,便如同野草般瘋長,迅速佔據了他的整個心房。
或許是這段時間的折磨,也許是多年來的鑽營經歷,可能更多的是本身天性中的貪婪與自私……
他改變了原本的想法,眼中閃過一抹狠厲。
他望著李爭那重傷無力、渾然不覺的模樣,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快感。
李爭此刻正忙著吸收靈石恢復法力,而那些珍貴的靈石,在方文眼中,早已不是李爭的。
而是他的“財富”正一點一點的,不斷在流逝。
在他眼裡,李爭還是當初那個煉氣三重的小修士,再加上重傷,更是不被他放在眼裡。
這種浪費的行為無疑讓他捉急,想立刻制止李爭浪費他“財富”的行為。
每消耗一點時間,對他來說都是一種巨大的損失。
天色逐漸暗淡了下來,方文的眼神卻愈發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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