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四面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秦銘腳步微微一頓,又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那般往櫃檯走去。
“掌櫃,來幾間上房。”
秦銘對客棧掌櫃說完後,沈浮白就自覺地上前一步準備掏銀子,他們魔教如今又有酒樓又有書肆又有江湖晨報,早就不差錢了,沈浮白也就隨手抓了一把準備放在櫃檯上。
然而客棧掌櫃卻苦笑著對他們拱手道:“哎喲,幾位客官可真是不巧,小店的房間已經全部滿了,您看……”
“滿了?”沈浮白頓時蹙起眉,疑惑地環顧著四周,卻見那些坐在大堂裡的江湖俠客隱隱露出幾分嘲諷的笑,搖了搖頭。
“別看了,我們都是沒有房間的人!”倒是一位絡腮鬍子的大漢主動解釋道,“不過這掌櫃心腸不錯,願意借我們大堂對付住一晚,你們幾位也找個位置坐吧,再晚一些連大堂都被佔滿了。”
方崢一聽要在大堂過夜,人擠著人,瞬間臉色一黑,質問道:“怎麼這麼多人?”
“你們也是去參加落英山莊莊主的八十壽宴的吧。”絡腮鬍大漢哈哈笑道,“在這裡的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都聚集在這裡可不是人多嗎!”
秦銘幾人恍然大悟,終於意識到這小小的客棧為何會房間全部爆滿。
得知今晚沒地方住,秦銘有些無奈,忍不住疑惑地朝絡腮鬍大漢詢問道:“謝莊主邀請了這麼多人,怎麼不多設立一些客棧?”
“你這話說的,我們如若受到謝莊主邀請,那還能在這裡對付對付過夜。”絡腮鬍大漢白了他一眼,掏掏耳朵,“被邀請之人那都有特殊待遇,人家謝莊主早就準備好了上房,還是免費的!只有我們這些不請自來之人才會無處可去而已!”
被他這麼直白地說出口,一群‘不請自來’的江湖俠客忍不住狠狠睨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喝了口酒。
秦銘這才明白,原來謝莊主給邀請之人早就準備好了房間,房間之所以爆滿,是因為不請自來的客人太多了。
“若是如此……”秦銘有了想法,從袖口掏出那封邀請函信件遞給了掌櫃,“那掌櫃看看,現在我們可還有上房?”
那掌櫃疑惑地看著他雲淡風輕的模樣,這才低頭看了眼他拿出之物,瞬間便眼前一亮:“這是……謝莊主的請帖!”
說完後,不顧眾人驚愕的神色,立刻拱手朝秦銘點頭哈腰道:“哎喲客官,您倒是早說啊,有有有,既然是謝莊主親自邀請的客人,那必定是有房間了,而且還是最上等的客房,小的這就去幫您準備!”
秦銘瞬間感到舒心不少,點頭致謝:“有勞。”
而坐在大堂內的江湖俠客此刻都聽到了他們的談話,紛紛吃驚地望向秦銘,上下仔細打量著,絡腮鬍大漢甚至還叫了出來:“啊?!你是被謝莊主邀請的客人??”
可大家打量了半晌,卻只覺得眼前青衣人似乎過分的年輕,周身的氣息卻很沉穩,舉手投足都有種無法形容的禮儀,觀其武功,竟看不出深淺,但絕對不低,更何況他身邊跟隨的三人一個比一個武功高強,也同樣儀表堂堂氣質出塵,一看就是大人物。
“此人到底是誰?”
“怎麼從未聽說江湖有這等人物……謝莊主又是為何要邀請他?”
眾人心中疑問不斷,還是有人忍不住站起身,朝秦銘拱手一禮道:“這位小兄弟,敢問你尊姓大名,可是來自五大門派?”
正巧這時有人議論道:“我聽說這次謝莊主只邀請了五大門派的其中三個!”
“這不是正常嗎,劍閣和衍天宗都爆出那檔子事,一向疾惡如仇的謝莊主怎麼可能會再去邀請,這兩家的弟子也必定沒臉前來了。”
“那此人是三大門派之一的弟子嗎?”
秦銘一邊聽著眾人交談的情報,一邊謹慎地回覆道:“在下秦銘,並非五大門派之人,只是一無名小卒而已,承蒙謝莊主邀請,來此地見見世面。”
他本想著隱去魔教教主的身份,與這些江湖俠士友好相處,然而他卻是忘記了,上次衍天宗事件時,他確確實實曾經在人群中說出了自己的名字,而恰巧在場的便有聽過之人。
因而在大多數江湖俠士拱手對他回了禮後,卻聽一聲砰的巨響,有人竟猛然站起身,驚恐地朝他看來,連椅子都因為大力摔倒在地上。
那人的目光快速劃過秦銘,渾身顫抖,喃喃自語道:“青衣,面具,秦銘……不會錯的,絕對不會錯的,是、是你!”
秦銘內心咯噔一跳,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