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著,淺淺的那道疤痕劃在手腕處,似是在灼燒他的血液,汲取他的氧氣。
他的胸口開始劇烈起伏,牙關也開始咯咯打顫,興奮和激動佔領了每一根神經,他們瘋狂著,發出了名為喜悅的吶喊——
“這……真的是給屬下的?”
沈浮白聽見了自己輕飄飄的聲音。
秦銘有些好笑起來,不過是氣血丹而已,怎麼感覺沈浮白這麼激動呢?
“當然。”秦銘提議,“你可以嘗試下效果如何。”
沈浮白深深看了他一眼,眼底有過驚愕有過費解也有不易察覺的感動。
自從右手被挑斷手筋後,他也曾遍地尋找生筋丸的下落,但當他求到衍天宗之時,對方卻明確告訴他生筋丸非常珍貴,需要天山的雪蓮,千年的靈芝,鯨王脂,玉面鳥的骨頭,金蟾衣……等等材料,總之天下飛的海里遊的山上長得全都需要,根本沒人能夠湊齊。
於是沈浮白放棄生筋丸的想法,而是轉而練習左手劍法,可至今止步於此再無進階的機會。
他何嘗沒有在深夜痛恨過,迷茫過,掙扎過,說服自己接受如今的自己,可就在他幾乎放棄希望之時,新的希望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出現在他面前。
而給予他希望的,是他本應最痛恨,最厭惡,最敵視之人。
現在,他已經分不清自己的想法了。
他看著手中的瓷瓶,忍不住輕聲問道:“教主……為何要將這丹藥賜予我?”
“嗯?”秦銘被問得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習慣性地順毛誇,畢竟沈浮白就喜歡這樣,“自然是因為你是本座最忠心最得力的屬下!”
頓了頓,他看著沈浮白頗有些期待的眼眸,又情不自禁補充道:“如若沒有你,本座這教主之位也不會這般安逸,這一年辛苦你了,希望這一天的生辰,你能夠過得開心些。”
這本是秦銘發自內心的、卻不太符合教主地位的話語,然而沒等秦銘想補充一下自己的威嚴,尚未開口之時,卻見沈浮白倏地低下頭對他行了個禮,隨後竟不發一言匆匆而走,那身影頗有些狼狽之態。
秦銘:?
怎麼了這是,就一個氣血丹這麼感動嗎?早知道多給他準備上一點了。
沈浮白掩面而走,心亂如麻,一不小心在拐角處撞上了楊旭。
楊旭看著他那惴惴不安的神色,不由疑惑道:“出什麼事了,你剛從教主書房出來……難不成是那魔頭又想出了什麼歹計了?!快與我說!”
沈浮白卻當即臉色一變,罵道:“老匹夫,休要汙衊教主!”
楊旭:?
突然被劈頭蓋臉一頓罵的楊旭震驚了:“……你罵誰??你被那魔頭下蠱了??”
沈浮白更怒:“呸,教主堂堂正正,行的端坐的正,怎麼會做這種陰險毒辣之事,你閉嘴!”
楊旭:???
等等,你是誰,你是沈浮白嗎,你是被什麼髒東西附體了吧!
成為教主第四十三日
近幾日,魔教弟子發現了教內兩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起因是,一位魔教弟子清晨醒來去小樹林中晨練,忽而聽到了凌厲的破空之音,似是有人一早便在空地裡練武。
而當他好奇地走過去,往左邊一看,沈浮白正右手拿劍身形瀟灑使用著搖光劍法,翩若游龍驚鴻劍舞,一招一式都凌厲又具有美感。
往右邊一看,張大牛正拿著一根木棍,對準粗壯的古樹幹砰砰亂打,力大無窮如同虎嘯,腳下生風招式威猛。
“……”魔教弟子驚愕地揉了揉眼睛。
起猛了,竟然看見沈浮白用右手練劍,張大牛會武功了!
無論他怎麼拍打自己的面頰讓自己變得清醒一點,眼前的這一幕還是不曾改變。
於是,當天午時,幾乎所有魔教弟子都聽說了此訊息,紛紛驚掉了下巴。
“沈浮白不是隻會左手劍法嗎,怎麼右手更比左手還精進啊!”
“別說了,張大牛不是都不會武功嗎,怎麼突然間就突飛猛進武功如此強勁了?”
眾人不明所以,面面相覷,就連其他探子們也對此訊息十分驚愕,尤其是知曉全貌的楊旭,聞言都快要驚掉下巴了:“你們、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他先看向沈浮白:“你不是右手手筋被挑斷了嗎?”
又看向張大牛:“你不是丹田堵塞不能練武嗎,怎麼突然間都好了??”
對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