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錢小豆的臉,神色中似有警惕似有緊張,彷彿在說‘這人怎麼比我還會拍馬屁’,不行他得更加努力才行!
“不必緊張。”秦銘果然語氣溫和了不少,沒有以往那冷如霜雪的壓迫感,隨即將一眼數不清的銀票推給他們,“這裡有一千五百兩銀子,交給你們去置辦一座酒樓。”
一千五百兩!
錢小豆眼睛都直了,落在那雪白的銀票上怎麼也剋制不住,他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銀子啊!如果置辦酒樓後還有剩餘的話……他是不是能偷偷地藏一點,也沒人發現吧……
錢小豆這邊心思活躍著,沈浮白倒是耿直地開了口:“教主有所不知,一座酒樓不需要這麼多銀子,還是拿回去一些吧。”
“本座要你們置辦的酒樓並非一般的酒樓。”秦銘卻手指輕敲桌面認真道,“酒樓一共設定三層,一層大廳,二層雅座,三層雅間,而雜役們都生活在後院。雅座和雅間的佈置不說奢侈,但要有貴氣,佈置得好一點。”
“畢竟,這家酒樓面向的大多都是有銀子的客人,要確保他們願意時常光顧。”
“我教弟子只會派四人駐守在酒樓,廚子本座會親自挑選,你二人要做的便是,一、要麼去打探要麼去找熟悉治都郡的人,找到合適的開酒樓位置,並且開始籌建。二、期間去尋一些裡面幹活的雜役……”
聽到廚子要由教主親自挑選時,沈浮白就立刻意識到教主想要的酒樓特色就是教內所流行的魔門新式菜品。
若是那種菜品流傳於民間,肯定會大受歡迎,增加來客,那麼想要獲取情報也便易如反掌了。
想通前因後果之時,沈浮白竟有種被雷劈過的徹底醒悟之感,原本教主早在之前研究菜譜時就已經有統一江湖的野心了嗎,竟然走得這麼遠,看得這麼高!雄心壯志不能不佩服啊!
就算是敵人,沈浮白此刻也由衷對教主生出了敬畏之心,當即答道:“屬下明白了!”
秦銘被他鏗鏘有力地回答嚇了一跳,疑惑道:“你明白了?”
“當然,屬下完全理解了教主的雄心大志!”沈浮白麵容肅穆,恭敬一禮,“屬下心中敬佩不已,不愧是教主!”
秦銘:?
什麼玩意……
秦銘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只好繼續道:“說起雜役,最好挑一些知悉我們身份卻也願意勞作之人,可以挑選一些後山幹活的人,不過目前後山也缺人,剩餘的還要另尋。”
沈浮白再次恍然大悟:“屬下明白了。”
秦銘:……你又明白了?
沈浮白眼中閃過危險的光:“要尋找那些拖家帶口、無處生存之人,將其親屬送到後山留為人質,並讓他留在酒樓中幹活,確保他不會生起反叛之心……是這個意思吧,教主深謀遠慮,屬下佩服!”
秦銘:“嗯……嗯。”
不是啊,我什麼都沒說啊,你汙衊我!!
儘管內心在咆哮著,越發驚恐這廝的想法竟然這麼狠毒,但秦銘左右一想,又覺得此計還是最合適的,再加上還能給那些無法生存的人一個安家立業之地,因而還是沉著臉點了點頭:“沒錯,本座就是這麼想的。”
“既然你已經明瞭本座的意圖,就去辦吧,等到酒樓建成之後,便由錢小豆負責當酒樓掌櫃,不要讓本座失望。”
“是!”
……
眼見沈浮白和錢小豆一前一後出來,早就在不遠處等候多時的楊旭頓時眼前一亮,迎了上去,他迫切地想知道教主的意圖:“如何,怎麼樣啊。”
卻見沈浮白忽然嘆息一口氣,負手感慨道:“教主深謀遠慮,志存高遠,只能深感佩服了,我自愧不如啊。”
楊旭:“……啊?”
還沒等楊旭明白過來他這麼讚美教主是幾個意思,沈浮白卻不願多說,搖頭離去了。
“……他是什麼情況啊。”想不通的楊旭只好問向錢小豆,然而錢小豆卻頂著一雙愚蠢又清澈的眼睛茫然道,“我不知道啊。”
他哪裡知道沈浮白明白了什麼,又怎麼就佩服起教主了,總之在書房的對話進行一半的時候,他就已經聽不懂了,此刻更是一臉懵。
楊旭無語地瞥了他一眼,瞧瞧,同樣是臥底,怎麼人家沈浮白的智慧就這麼高呢!
但他也仍舊不懂沈浮白此言的意圖,剛想安慰自己可能什麼意圖都沒有,一旁的陳略就眸光閃了閃,輕聲低喃道:“……原來如此啊。”
楊旭:?不是,這你都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