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侯府,姚泓面色蒼白地躺在床上,但他的心思卻全然不在自己的病情上,而是時刻命人密切關注著陳宅那邊的動靜。
就在這時,房門被輕輕推開,林如邁著輕盈的步伐走了進來,恭敬地稟報道:“侯爺,董天回來了。”
聽到這話,姚泓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連忙說道:“快!快讓他進來。”
沒過多久,只見一個身材精瘦、目光銳利的男子緊跟著林如快步走進了屋內。
姚泓迫不及待地看向他,急切地問道:“怎麼樣了?”
董天微微躬身行禮,然後神色凝重地回答道:“啟稟侯爺,如今陳家內外已經全面戒嚴了,屬下想盡辦法試圖從其家僕那裡打探一些有用的資訊,可無奈一無所獲。”
姚泓嘴角微微上揚,喃喃自語道:“戒嚴了?看來……”
一旁的董天接著說道:“不過,成小公爺倒是從裡面出來說了些情況。據他所言,駙馬如今已然性命垂危,就算是蘇太醫有妙手回春之能,恐怕也是無力迴天了。”
姚泓聞言,忍不住叫道:“好!”
然後,他又一臉狐疑地問道:“成兆?他怎麼會攪和進這件事情裡來?”
董天連忙解釋道:“聽說成小公爺剛剛參加完宴會,正準備出城遊玩放鬆一番。碰巧遇到陳宅的管家急匆匆地前往太醫院去請太醫,於是便上前詢問了幾句,和其一起到了陳家。”
姚泓點了點頭,隨即又追問道:“你沒有露出什麼馬腳吧?”
董天自信滿滿地回答道:“侯爺放心,我在府中一向深居簡出,沒有人認得我。況且這話也不是我向小公爺打聽來的,是他在陳宅外跟想要進去探望的內閣的幾位大人說的。”
姚泓面帶微笑地說道:“嗯,你做事一向小心謹慎,從未出過差錯,本侯甚是滿意,去賬房領取賞吧。”
董天聽聞此言,趕忙躬身,聲音洪亮地回應道:“多謝侯爺!”
說罷,便起身與一旁的林如一同緩緩退出了姚泓的寢室。
待兩人離開房間後,姚泓略顯疲憊地用手支撐起自己的身體,輕輕咳嗽了兩聲。
他轉頭望向坐在不遠處的樊江,緩聲說道:“亞父,結果正如我們所料,再難有人能擋我成為儲君了。”
樊江微微頷首,表示贊同,語重心長地回應道:“苦心人,天不負’,公子您為了這事身體損傷至此,總算沒有白費。”。
出了這麼大的事,成兆自然已沒了出遊的興致。
自從離開了陳家之後,他便腳步匆匆地趕回府上。
回到家中,稍作調整,成兆便迫不及待地前往書房,將今日所發生的種種事宜詳細地稟報給了父親——秦國公成淮。
聽完兒子的敘述,成淮皺起眉頭,思索片刻後問道:“照你所言,這毒藥難道是平南侯所下不成?”
成兆神色凝重地點點頭,回答道:“雖然目前尚無確鑿證據表明就是平南侯親自所為,但此事定然與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絕對無法輕易撇清關係。”
成淮輕撫鬍鬚,沉聲道:“哼,看著吧,此事不會有這般簡單的。”
得知陳明中毒這一訊息後,心急如焚的許、宋、楊、江四人匆忙趕往皇宮,準備將此事呈報給聖上。
他們一路上腳步匆匆,神色凝重,心中都牽掛著陳明的安危以及背後隱藏的陰謀。
不多時,便有一名傳旨太監從宮中疾步出宮,聖上要召見平南侯姚泓。
與此同時,另一隊人馬也迅速出動,奉命前去捉拿鴻臚寺卿李萬青。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前去傳喚平南侯的那隊人竟然無功而返。
回宮覆命的太監面色蒼白,戰戰兢兢地說道:“啟稟聖上,平南侯身中劇毒,如今已是臥床不起,根本無法入宮啊!”
聽到這個訊息,坐在龍椅之上的虞帝猛地站起身來,滿臉驚愕之色,大聲問道:“什麼?怎麼連他也中了毒了?”
跪在下方的許觀連忙叩頭,語氣急切地說道:“陛下,切不可輕信平南侯府之人的一面之詞呀!此事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虞帝聞聽此言,眉頭微皺,略微思索片刻之後,微微頷首,隨即下令道:“速速派太醫前往平南侯府,務必查清楚平南侯是否中毒一事。”
接著,他轉頭看向一旁的禁軍統領,沉聲道:“宮田,你也一同前去。若發現有人膽敢欺君罔上,謊報實情,不必稟報,直接就地誅殺,絕不能心慈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