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在資江水面上行駛了多日,陳明身上的傷勢在經過範先生的精心醫治後已無大礙。
後無追兵,前無阻礙,這讓已奔波多日,忙於籌謀的他終於可以從緊張的氛圍中放鬆下來。
隨著越來越接近洞庭湖,兩岸的風景也越來越好。
陳明立在船頭,忍不住放聲高歌。
歌曰:“桂棹兮蘭槳,擊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予懷,望美人兮天一方!”
又曰:“涉江採芙蓉,蘭澤多芳草。採之慾遺誰,所思在遠道。還顧望舊鄉,長路漫浩浩。同心而離居,憂傷以終老。”
歌聲在資江的清晨中迴盪,隨著水波盪漾,彷彿連兩岸的青山都為之動容。
範先生從船艙中走出,手中捧著一壺剛泡好的茶,微笑著看著陳明。
“陳公子,歌聲如此悠揚,想必心情大好吧?”範先生遞過一杯茶,茶香嫋嫋,與江水的清新氣息交織在一起。
陳明接過茶杯,深深吸了一口茶香,笑道:“範先生,多虧了您的醫術,我才能恢復得如此之快。如今前路無阻,心中自是暢快。”
範先生點點頭,目光投向遠方:“洞庭湖已近在眼前,那裡水天一色,風景如畫。只是可惜,範某不能奉陪了!”。
陳明看著眼前的範先生,不解地問道:“哦?範先生,這是何故啊?”
範先生拱了拱手,回答道:“在下還有些事情要辦,不得不先行一步了。”
陳明聽後,連忙說道:“既然這樣,那陳某就強留先生了。還望範先生諸事順遂,早日將事情辦妥。”
說完,陳明轉頭看向一旁的漁父,輕聲說道:“老丈,靠岸停船吧。”
小船緩緩靠近岸邊,陳明與範先生相互抱拳作揖,依依不捨地道別。
望著範先生漸行漸遠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陳明才轉身回到船上。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漁父終於忍不住開口向陳明詢問道:“公子,如今範先生已經離去,接下來咱們又該去往何處呢?”
陳明微微皺起眉頭,沉默了好一會兒。
他的目光逐漸變得深邃而悠遠,像是穿透了層層雲霧,直直望向遙遠的天際。
過了半晌,他才緩緩轉過頭來,對著漁父低聲說道:“老丈,依我之見,咱們不妨進入洞庭湖,然後改走更為南端的湘水河道。如此一來,便能巧妙地繞過兩國的邊境防線,直接深入到南國的腹地了。只不過,這一路行程較長,恐怕得勞累老丈多費些心力了。”
漁父爽朗地笑了起來,連連擺手說道:“不勞煩,不勞煩!公子思慮周全!老夫全聽公子的安排!”
話音未落,漁父便雙手緊握船槳,用力一擺,準備再次啟程前行。
就在此時,南邊的河岸邊上,突然出現一道倩影。
那是一名頭戴斗笠的女子,一襲潔白如雪的衣裳包裹著她那婀娜多姿的身軀,宛如仙子下凡一般。
儘管衣著素雅,卻依舊難以掩蓋住她那迷人的風姿綽約。
她輕盈地扭過頭去,向後瞥了一眼,隨後朱唇輕啟,聲音猶如清泉流淌般清冷悅耳:“船家,可否渡我一程?去哪裡都可以。”
正在划船的漁父聽到呼聲,連忙扭頭望向陳明,面露遲疑之色,問道:“公子,您看這……?”
女子這時候方才留意到這艘小船之上竟然還有另外一個人。
透過斗笠上垂下的白色輕紗,隱約可見面前之人乃是一位青年男子。
他身著一件淺青色的衣衫,頭髮雖然略顯凌亂,但面容卻是清朗。
明明是一副書生的裝扮,腰間卻懸掛著一柄寒光閃閃的寶劍,更增添了幾分瀟灑不羈的氣質。
只聽得這位青年微微一笑,溫和地說道:“無妨,就讓這位姑娘上船來吧!”
女子聞言,心中大喜,趕忙道謝道:“多謝公子!”緊接著,她動作優雅地登上了船隻。
陳明見狀,微微頷首示意,接著轉頭對漁父吩咐道:“老丈,此後每過兩個時辰,煩請您將船停靠岸邊一次。”
漁父一臉疑惑地問道:“公子,這又是何緣故呢?”
陳明笑了笑,解釋道:“如此,我們也好下船尋個地方方便一下。”
漁父一臉疑惑地開口問道:“方便?之前我們不都是直接尿入河中嗎?”
話音剛落,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掃到了那坐在船舷邊、抱膝蜷縮著身子的女子身影,剎那間便如同醍醐灌頂一般,猛地拍了一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