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縣坐落在揚州的西南部,與荊州相距不遠。
這座原本熱鬧繁華的小城,近日卻發生了一系列令人費解的事情。
那些進城做生意的小商販們驚訝地發現,整個城池竟然毫無徵兆地進入了戒嚴狀態。
緊接著,城內的各個角落紛紛張貼起了醒目的海捕文書。
據說此舉是為了捉拿一夥窮兇極惡的匪寇,然而讓人感到疑惑不解的是,這些海捕文書對於匪寇的外貌特徵居然隻字不提,彷彿要緝拿的是一群隱形人一般。
不過,就在那海捕文書旁邊的另一張紙上所書寫的內容,反而成功引起了眾多老百姓的濃厚興趣。
紙張上所繪的是一個青年的畫像,其旁邊還站著幾名手持兵刃的官兵,他們不斷地大聲朗讀著紙上的文字:但凡有人能夠知曉那畫像中人的下落,賞賜百金;
即便不知道確切下落,但只要能提供有關其行蹤的線索,也能得到價值百銀的獎賞。
如此誘人的懸賞金額,著實令下方圍觀的百姓們不禁怦然心動。
儘管大家心中都對這筆鉅額賞金充滿了渴望,但看著眼前這般如臨大敵的緊張陣勢,無論是誰心裡都清楚,想要輕輕鬆鬆就將這賞金和賞銀收入囊中絕非易事。
正因如此,雖然眾人皆有意動之心,但一時間竟沒有誰敢冒然上前去提供相關線索。
與此同時,太湖縣城內的家家戶戶、大小客棧以及各座寺廟等地,無一不遭到了官兵們嚴密且細緻入微的搜查。
每一個房間、每一處角落都不曾放過,似乎非要將那神秘的匪寇給揪出來不可。
李成與郭寧乃是太康縣屈指可數的兩位秀才,他們心懷壯志,渴望能夠在科舉考試中金榜題名、光宗耀祖。
因此,每個月的初一(朔日)以及十五(望日),二人都會不約而同地相聚於縣城內的一家茶舍之中,彼此探討學問、切磋文章,以期在來年的鄉試中脫穎而出、一舉高中。
這一日,陽光明媚,微風輕拂。
李成與郭寧像往常一樣坐在靠窗的位置,一邊品著香茗,一邊熱烈地討論著經史子集。
忽然間,郭寧將目光投向窗外,看著甲士手持畫像,在各個店鋪中進進出出,他不禁心生好奇,轉頭向李成問道:“李兄,你叔父乃是本縣的知縣大人,不知你可曉得這其中到底所為何事?”
李成聞言,先是警惕地環顧四周,待見並無他人留意到他們這邊,這才稍稍湊近郭寧,壓低嗓音說道:“此事說來話長。據說前不久朝廷派遣前往南國的使團在路上遭遇了匪寇的襲擊,那場面可謂是慘不忍睹啊!整個使團幾乎全軍覆沒,只有正使僥倖逃脫。”
郭寧聽罷,頓時瞪大了雙眼,滿臉驚愕之色,失聲叫道:“什麼?”
李成見狀,連忙伸出食指放在嘴邊,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併發出“噓”的一聲,示意郭寧小點聲。
郭寧這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剛才有些失態,趕忙壓低聲音道:“李兄,小弟實在是太過驚訝了。只是我在這揚州境內生活多年,卻從未聽聞過此地有什麼匪寇膽作亂呀?”
李成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回答道:“這倒也難說。或許這群匪寇原本並非出自咱們揚州地界,而是近日流竄至此亦未可知。如今這世道不太平,各地匪患時有發生,若是他們行事隱秘,又有誰能輕易察覺呢?”
郭寧聽了李成這番分析,臉上露出認同之色,不住地點頭應和。
然而,在他內心深處,卻對李成所言持有不同看法。
如今這世道確實不夠太平,西邊有強大的蒙古虎視眈眈,南邊的巴蜀也是心懷不軌。
雖然各地匪患偶有發生,但按常理來說,這些匪寇無論如何也不該如此大膽,竟敢流竄到揚州來。
畢竟,身為帝都的金陵也坐落在揚州。這些匪寇難道真的不知死活,敢在天子腳下肆意妄為嗎?
正當郭寧暗自思忖之時,只見李成話鋒一轉,接著說道:“不單單只是咱們這太湖縣受到影響,就連周邊的宿松縣、望江縣、嶽西縣以及潛山縣等等,都已經戒嚴了!”
直至使團遭到截殺的第三日,遠在金陵的虞帝才聽到這一噩耗。
得知此事後,他那雙原本深邃睿智的眼眸瞬間燃起怒火,如同一頭被激怒的雄獅。
只見虞帝猛地拍案而起,怒指著下方的禁軍大統領宮田,厲聲道:“不是說此次隨同護衛的皆是禁軍中的精銳之士嗎?宮田啊宮田,你究竟是如何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