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簡單吃過早飯,趙嫣拿出在魏縣掏高價買來的隅圖,詢問元玉堂等人的意見。
她指著隅圖上的三處說道:“元伯,從魏縣往北一共有三條路線。走官道可以經過平城,其他兩條小路是饒平城而過,你看,我們走哪條路線比較好?”
元玉堂看向楊三郎等人。
“你們覺得呢?”
“我們繼續走官道吧。”
黑俊俊的眼眸從趙嫣臉上狀似不經意間掃過,楊三郎聲音溫淡地說道:“小路道路狹窄,而且這隅圖上只畫出兩條線路來,路上具體什麼情況,我們並不清楚。”
“還是走官道更妥當,況且我們現在有三輛馬車,走官道不會怎麼顛簸,不出意外,後天我們就能到達平城。”
他說的也有道理,只是……
趙嫣抬眸瞥了他一眼,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們從平城透過?那要是平城也像魏縣縣城一樣,向來往行人收取進城費和出城費呢?我們還進城嗎?”
這也是個問題。
楊三郎側眸與她對視一眼,在看到女人眼裡的挑釁時,他不由勾了勾嘴角,心下只覺好笑。
嫣兒在故意為難他?
他暗自吸了口氣,有條不紊地說道:“如果是這樣,那我們可以繞開平城,繼續往北走。”
僅多是,到時候他們可能要找條小路走,但這根本就不是個問題。
再說,他們從魏縣縣令那裡撿漏一箱銀子,迫不得已的時候,那銀子也是可以拿來用用的。
“那跟一開始就走小路也沒啥區別。”
趙嫣白了某人一眼,小聲嘀咕了一句。
她本心是想繞開官道,直接選一條小路走的。
陳家溝那些人不知什麼時候就追上來了,她覺得走小路更保險,而且陳家溝眾人絕對不會想到他們會選擇走小路。
只是,好像大家都更屬意走官道。
就連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陳安這次都表示,“我也覺得走官道更好。那兩條小路靠近山林,萬一路上再遇到打劫的山匪不是更危險?官道一般遠離山林,我們坐馬車跑得更快。”
元玉堂撫著鬍鬚笑呵呵地說:“要不,繼續走官道?”
趙嫣無所謂地聳聳肩膀。
“好,那就繼續走官道。”
只要他們跑得快,不怕陳家溝眾人扒上他們。
商定好路線,眾人坐上車,沿著官道繼續往北走。
而這時候的陳家溝眾人,才剛從睡夢裡甦醒。
他們從昨天開始下山趕路,沿著官道一直不要命似的往北追趕,把兩條腿都快走斷了,也沒看到趙嫣等人的蹤影。
在眾人的強烈抗議下,陳有金才讓陳沖去找了個可以落腳的地方,暫時停下休息。
過了一夜,所有人腰疼腿疼,渾身難受得要死,都在不停抱怨。
楊張氏一邊指揮著楊大郎收拾自家東西,一邊罵罵咧咧:“也不知道這陳有金讓大家走那麼急幹啥?本來就餓得沒二兩肉了,還不停地走走走,走那麼快,急著投胎呀!”
她這一路吃盡苦頭,不是在趕路,就是在忍飢挨餓的路上。
原本肥胖的身材愣是餓瘦下來,只留一層枯樹皮貼著骨頭和血肉耷拉著,裡三層外三層,難看死了。
王鳳瞥一眼婆婆臉上耷拉老長的下巴,啥話也沒應,只管抱著兒子喂他喝野菜糊糊。
而楊大郎的媳婦陳蘭,早就不在意自家婆婆的意見。
楊張氏說的任何話,她就當她在放屁。
自從楊二郎被刀疤男那夥人殺了之後,楊張氏讓她幹啥幹啥,大多數時候陳蘭都是直接拒絕,理都不帶理的。
每次楊張氏都要被死得半死,更以休了她相要挾,陳蘭才不怕她,還揚言趕緊的,她離了楊家興許活得更好呢。
要不是楊大郎現在的態度變得強硬不少,也比較維護自家,陳蘭興許真敢跟他鬧和離。
她早就受夠婆婆和楊二郎一家對自家的壓榨了
休就休,離就離,誰怕誰?
怕的自然是楊張氏。
老二死了,老大眼看只聽他婆娘的,她這個親孃說的話快跟放屁差不多了。
真是要氣死她了!
可不服輸不行,逃荒路上危機重重,她一個老婆子挺不了多久,還得跟著楊大郎他們才行。
有人實在鬧不明白陳有金想幹啥子,湊過去問:“村正,咱們為啥趕路跟有鬼追似的,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