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縣的官道上,地面震動,數十匹馬疾馳狂奔,帶起一條長長的黃色煙塵。
這一行人正是從沐縣出來的蘇星澤等人。
沐縣外設有大陣,旱魃對其的影響有限,但一走出沐縣,蘇星澤才發現外面的世界在短短半個月內,再次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溫度又升高好幾度,在高溫的烘烤下,早就因缺水乾透的枯枝樹木時不時就會發生自燃。
沐縣外黃沙漫天,偶爾還會看到一片燒焦的樹林,整個世界似乎成了一片焦土,這種情況離晴好鎮越近,情況就越嚴重。
蘇星澤窩在小麒麟懷裡,僵著一張臉,整個身體隨著身下的馬一顛一顛的。
他忍不住往小麒麟身上又靠了靠,大漠妖馬的速度比普通馬快太多了,耐力強、體力足又讓它們不用經常停下來休息。
出了沐縣以後他們便一路狂奔,他從一開始的新鮮到現在的痛苦。
因為真的是太疼了,他感覺自己大腿被磨破了,屁股也被顛得生疼,再不停下來,他覺得自己屁股都快顛成八瓣了。
張勝霖拉著韁繩,兩人貼的很近,他能聽到小鮫人壓抑的痛呼聲,知道他肯定是受不了這麼長時間騎馬,眼底閃過一絲心疼。
好在沒過多久,前面領路的人終於停下來休整。
他們停下的位置是在一條幹涸的河道邊,河邊有一座廢棄沒多久的驛站,這裡就是他們今晚休息的地點。
“以大漠妖馬的速度,我們明天就能到安鎮,今晚好好休息,到安鎮後可就沒多少平靜的日子了。”
李銘真溜達過來看了一圈,見兩人還適應提醒一句便離開了。
李銘真一走,蘇星澤就立刻變了臉,他眨眨眼,小聲抽著氣,眼底有水汽冒出。
“阿霖,我好疼。”
張勝霖看得出他有演的成分,但小鮫人受傷了卻是真的。
“我看看。”
“額……”
在他的注視下,蘇星澤這才想起自己傷到的地方有些尷尬,他捂了一下屁股,連忙拒絕。
“不用了,我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會治療術,我自己治治就行了。”
他見好就收,讓小麒麟心疼心疼就行了,真讓小麒麟給他檢查屁股有沒有磨破,蘇星澤還沒那麼厚臉皮。
驛站不大,分給他們的房也小得只能睡一個人。
好在兩人都還是少年,體型纖細,擠一擠完全能睡下。
兩人貼著睡了一晚,第二天起來簡單的吃過早飯後,便又再次開始趕路。
今天上馬的時候,蘇星澤第一眼就看到馬鞍上多出了一個柔軟的小墊子,不用猜他都知道這是誰放的。
張勝霖微微偏過頭,不去看他那雙滿是笑意的眼眸:“上去試試。”
大漠妖馬長得極其高大,蘇星澤踩著腳蹬,幾乎是有些笨拙的爬了上去。
身後傳來一聲輕笑,蘇星澤目光一利,回頭看去,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騎著大馬停在他們身後。
那少年被兩人同時看著,特別是張勝霖的眼神讓他感覺壓力頗大,收斂了下笑意,他意識到自己剛剛行為的不對,立刻向蘇星澤道歉。
“抱歉,是我太沒禮貌了。”
蘇星澤認出他是那些門派弟子裡最小的那個小師弟,他還能把人怎麼樣不成,只能皮笑肉不笑的接受了他的道歉。
只是那少年似乎誤會了什麼,立刻很熱情的自我介紹起來。
“我是莫伊,是玄武宗的弟子,你們是統武司的吧,你們比我小這麼多都加入了統武司,師兄他們還不想帶我一起出來,明明我都已經煉骨了,還把我當小孩子一樣……”
這小子一看就被保護的很好,只是給了他一個笑,他就開始把蘇星澤當成自己人,什麼都開始往外說。
他們還得一起同行一段時間,不宜把關係弄僵,蘇星澤便沒有打斷他,還時不時應兩句。
莫伊便越發熱情起來。
張勝霖面無表情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腳上一蹬,身姿飄逸的落在馬背上,他環住蘇星澤拉起韁繩一抖。
“走了。”
只是他還記得昨天小鮫人被磨破了腿,特地放慢了速度,讓馬背不再那麼顛簸。
留在原地的莫伊呆了一會兒,有種自己被人討厭了的感覺,直到他一個師兄叫他,才驅使馬往前走去。
安鎮在晴好鎮的西南方向,沒有普通人在,一行人的速度很快,在進去安鎮地界後,他們便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