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成頂替了走貨郎的身份,低調地住在走貨郎的家裡。
他們本想直接去走貨郎家找汪成,然而汪成選擇走貨郎的身份,本就是為了能讓自己時不時消失的事變得合理。
他們趕到走貨郎家時,汪成恰好不在家,他也沒有親人,鄰居什麼的就更不知道他的動向。
沒有辦法,只能回到方家村守株待汪。
汪成每月會來方家村一次,這個月已經快要結束,汪成最遲也會在這幾天過來。
事情比他們所想的順利,在到達方家村的第二天,一個趕著驢車的青年人就出現在方家村外。
這是一個面板粗糙黝黑的青年,長相平凡,身材精瘦。
他一出現,方家村的村民立刻一擁而上,將他團團圍住。
走貨郎在這個村裡裡很受歡迎,特別是這個走貨郎每次過來時,都會帶上不少村裡缺少的貨物,價格還便宜。
汪成已經習慣了方家村人的熱情,熟練的收錢賣貨,方家兄弟也在買貨的隊伍裡,只是在雙方交易的時候,汪成將一張紙條夾在了方家兄弟購買的鹽包裡。
賣完貨後,汪成也沒多留,他非常謹慎,從來不會在外做出不符合走貨郎身份的表現。
他和方家兄弟的交流都放在暗處,連方家村人都沒發現過兩方有所聯絡。
方家兄弟拿著鹽包回到家,蘇星澤拿到汪成夾在其中的紙條。
上面只寫了兩個簡單的字:杏林。
方家兄弟沒有讀過書,他們少數會認的幾個字,還是這兩年來汪成為了方便教給他們的,所認之字都是汪家村附近的地名。
馬車拉著方家兄弟貢獻的野味乾貨駛出方家村,方家兄弟在村子裡轉了一圈,確定所有村民都看到他們後,才偷偷離開村子,上了馬車。
等幾天後,村民們發現方家兄弟消失不見,也不會將兄弟倆的失蹤和蘇星澤等人聯絡在一起。
他們只會認為方家兄弟又進山打獵,或許是在山中出了事。
此時,在方家兄弟的指引下,馬車已經來到杏林外。
藏在林中的汪成注意到那輛停在杏林外的馬車,微微有些疑惑。
這馬車看了起來不是普通百姓能用的,但這杏林處於偏僻山野中,且杏花還未完全盛開,哪個大戶人家會閒得這個時候跑來賞花?
不對!
汪成看到驅使著馬車的方家兄弟,意識到不妙。
這馬車是衝他來的。
他心底生出這樣的想法,刻在骨子裡的謹慎讓他連確認都沒有做,立刻轉身就跑。
不管來的是什麼人,方家兄弟落到他們手裡,就說明自己已經暴露。
“咦?還挺警覺。”蘇星澤趴在馬車窗前,姿態悠閒。
他並不怕汪成會跑掉。
坐在一邊的陶燕身上有黑影一閃而過,那是她養的鬼物,經過一年的溫養,這些鬼物已經能離開陶燕自由活動一段時間。
汪成鼓足了勁往前跑,現在他只慶幸自己這幾年都在這樣的山野之中活動,在山中跑起來時才能如此靈活矯健。
他沒有回頭看有沒有人追上來,這是浪費時間的行為。
汪成速度很快,幾乎是眨眼間就跑出了杏林,他沒有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正當他以為自己已經逃脫時,他沒有看到,一團黑影嗖得一下從遠處飛來,一下子鑽進他的身體。
冷!極致的冰冷從他體內飛快蔓延。
汪成的動作僵硬了,一股陰冷的力量在他體內亂竄,沒有力量支撐的身體一下子摔倒在地,不停抽搐起來。
蘇星澤拿起樹枝戳了戳他,地上的人翻著白眼,面無血色,嘴裡發出意義不明的囈語,是典型的中邪症狀。
“缺德事幹太多,陽氣不足,看來祖上也沒積多少陰德,才被吸了這麼點精氣就不行了。”
太沒有用了。
扔掉樹枝,蘇星澤站起身,暗暗給汪成下了沒用的評價。
陶燕一旁看著,忍不住抽了下嘴角,她家姨娘可不是普通的厲鬼,這汪成撐不住完全很正常。
她瞄了一眼一旁的張勝霖,在他看過來之前立刻移開視線。
明明只是一個少年,在她的感知中卻如同一隻沉睡的巨獸,給她一種難以言說的壓迫感。
如果姨娘附身的是這位的話,可能只是一靠近就會被他周身那股可怕的力量灼傷。
抓到汪成後也不著急審問,反正落到蘇星澤手裡,再不情願也無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