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燃的靈火符落在屍體之上,立刻就將整具屍體點燃。
等到屍體焚燒完,張勝霖在地上挖了個坑,把骨灰埋進去,這才將目光看向那三個大漢。
旱魃之災已經持續了快五個月,其他普通鎮民已經瘦得有幾分脫相,就連有些家底的富戶也清瘦許多,在這一視同仁的旱魃之災中,大家的日子都並不好過。
但眼前這三個大漢,滿臉橫肉,膘肥體壯,除了因缺水髒了點,完全看不出是背井離鄉逃亡他處的災民。
想到他們是怎麼保持這副樣子的,蘇星澤厭惡的移開視線,他們身上的每一寸肥肉,都吸飽了同胞的血肉。
張勝霖冷冷地看著這三個大漢,俯下身將最上面的那個大漢的下巴復位。
“說,另一條腿你們怎麼拿走做什麼。”
那大漢見過他殺旱魃的情景,此時這個年紀不大的殺神,用一種無情的冰冷目光注視著他,就像看著那些死在他手下的旱魃一樣。
他充滿恐懼的看向張勝霖,張嘴就開始喊冤:“饒命啊!張爺!我、我就是餓了,我沒做什麼壞事,我真的只是太餓了。”
他還想再喊冤,張勝霖卻已經不耐煩了,他一手刀把這人砍暈,拎起這人衣襟粗暴的扔到一邊。
他把目光又看向下一個人,正準備抬手給他把脫臼的下巴復位,蘇星澤抬手按住了他。
“我來吧,你是不是忘了這個。”他舉起手,手腕上一串燦金色的鈴鐺無聲晃動起來。
蘇星澤蹲在疊羅漢的兩個大漢面前,偽裝成黑色的眼眸如同冰冷的黑珍珠,注視著他們時沒有絲毫情緒。
突然他彎了彎眼,清脆的鈴鐺聲響起,伴隨著少年柔軟的嗓音,兩個大漢神情逐漸呆滯起來。
張勝霖合上兩人下巴,蘇星澤開始問:“你們要把那條腿帶給誰?”
“帶給蔡師傅,每次給蔡師傅帶去一部分肉,他會給我們每人一張凝水符做為報酬。”
兩個大漢已經徹底成了蘇星澤手中的傀儡,他問什麼就回答什麼,不會有絲毫隱瞞。
十幾分鍾後,三個打暈的大漢被自己的衣服互相捆在一起,蘇星澤直起身揉了下有些發麻的腿。
“事情很清楚了,他們就是受不住餓,發現隊伍裡每次死了人,官吏都會讓人把死人帶走處理掉。”
“一次剛好是他們接到處理屍體的任務,在焚燒屍體時聞到肉香味,腹中飢餓,覺得白白把屍體燒掉了實在浪費,於是放任了自己心中的慾望。”
這是第一次,接下來每次有死人屍體時,他們都會積極湊上去,但官吏不會把焚燒屍體的任務每次都交給同一個人。
他們就想了個辦法,每次都用水或者食物收買處理屍體的人,實際上他們在半路將屍體帶走藏起來,
至於他們的行為有沒有被人察覺,肯定是有的,只是大家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那還有多餘的精力卻管別人做什麼。
那個蔡師傅是晴好鎮武館的館主,大多數時候都在自己家的馬車上。
那天晚上大漢們吃飽喝足回來準備休息,遇到蔡師傅起夜,雙方在半路偶遇。
蔡師傅嗅到他們身上殘留的肉味,就這樣發現了他們的秘密,於是第二天蔡師傅找到他們,用凝水符交換他們手裡的‘肉’。
對這幾個大漢來說,肉並不珍貴,反正隊伍裡每天都在死人,反而是水更加珍貴,把多餘的肉拿出去一些換水,對他們來說就是無本買賣。
蘇星澤歪頭看向身邊的小麒麟,“這幾個人要怎麼辦?”
張勝霖皺了皺眉,輕聲道:“帶回去吧。”
想要三個大漢配合著他們走回去很簡單,蘇星澤打了個響指,幽幽鈴鐺聲中,三個大漢一臉呆滯的跟在他們身後。
因為帶著三個拖油瓶,他們回到營地時天色已經微亮,休息的條件不好,大多數鎮民早早就起來。
看到蘇星澤兩人帶著三個五花大綁的人回來,營地裡的人一臉驚訝。
董知樂和另一個小吏迎了上來,一臉詫異的看看那三個大漢。
“蘇符師、張武衛,你們這是。”
“哦,你說這個啊。”蘇星澤指了指三個已經恢復神智,不明白自己怎麼就回到營地,恐懼的雙腿打擺子的大漢。
他臉沉下來,一副嚴肅沉重的表情。
“他們半夜從營地偷偷離開,我和阿霖意外撞到他們偷偷摸摸的行徑,於是跟在他們身後,想知道他們在幹什麼。”
“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