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澤一直很奇怪,為什麼張家有不少人對小孩滿滿都是惡意。
死在古城遺蹟裡的張家人、族學的老師、路上偶遇的張家人,以及年前回到張家的少年們。
除了族學裡的少年們對張勝霖的態度稍微正常一些,大部分遇到的張家人對張勝霖態度都很是古怪。
複雜、仇恨、失望、憤怒、嘲諷、無視……
對一個不到10歲的小孩這種態度,他唯一能想到的答案就是和小孩的父母有關。
再聯想到墓室前張瑞峰所說的話,張家人對小孩態度如此古怪複雜的真相,估計就藏在那句脫口而出的話中。
蘇星澤趴在床上,糾結的皺起小臉,他覺得小孩的身世似乎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主角待遇?
看向靠在床頭櫃上看書的張勝霖,伸手戳了戳小孩腰間的軟肉。
張勝霖居然沒有一點反應,只是將視線從書上移開,向他投去一個疑惑的目光。
小孩長得俊秀可愛,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也是無死角的好看。很難說當初會跟著小孩從古城遺蹟裡出來,有沒有這張臉的原因。
這麼可愛的小孩,父母應該也長得很不錯吧。
帶著對小孩身世的好奇,蘇星澤問出了他的疑惑。
“小麒麟,你還記得你的父母嗎?張瑞峰對你這麼仇恨,會不會是因為你父母?”
蘇星澤知道張勝霖是孤兒,養父還死在了古城遺址那裡,所以平時都避擴音到他的父母。
可是現在他想知道張家對小孩古怪態度的由來,這就無法避開提到他的父母。
將話說出口後,蘇星澤就時刻注意著小孩的表情,打算如果他一表現出對這個話題的排斥,他就立刻轉移話題。
小孩是最重要的,至於他的父母,他就不信張家其他人不知道關於小孩父母的事。
張勝霖比他想象的要堅強,聽到小鮫人的問題,他僅僅只是愣了一下,便平淡的回答。
“不知道,他們在我出生後不久就死了,我只知道我母親是個外族人。”
這還是他剛剛被揭穿贗品身份時,那個拿出證據揭穿他身份的人,滿臉嘲諷的說出來的。
“你們所信仰的聖嬰就是一個與外族通婚的混血,看啊!你們居然把一個被你們所鄙視的混血捧向神壇,真是太可笑了!”
那天的記憶太過深刻,那人癲狂的大笑似乎還在耳中迴盪。
至於他的父親,他聽養父提起過一次。
“我的父親,據說他死在了一個墓中。”
張勝霖說著自己的身世時,表情很是平靜,一點也不難過的樣子,但是……
蘇星澤偏頭注視著他似有波瀾的雙眸,還是有點在意的吧。
表現得再怎麼成熟,他也只是個還沒滿10歲的孩子,哪有小孩會不渴望父母,不在意自己父母的?
氣氛有些沉靜,蘇星澤坐直起來和小孩貼近,突然想起什麼,他又問了一句。
“張瑞峰說的贗品是指什麼?”
張勝霖因為蘇星澤的話沉默了片刻,他看著小鮫人寫滿關心的碧瞳,思量一會兒開口。
“這和一個騙局有關係,其實我知道也不是很多。”
沒有人會和一個孩子解釋他們這樣做的目的,很多事情都是張勝霖透過觀察得到的。
張勝霖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事說了出來,包括張家人的信仰危機,三千年聖嬰、張家內亂以及疑似藏在暗處的不明力量,之後他做為永生聖嬰的事被人揭穿,然後被丟入孤兒小院的事。
在他說著過去發生的事時,蘇星澤只是靜靜的聽著,張勝霖的聲音和語氣都很平淡,平淡的像是在講一件與他無關的故事。
蘇星澤卻聽得很揪心,那麼小的一個孩子,在還沒有自我認知能力的時候,就被那些人推上了聖嬰之位。
在剛剛學會走路的時候,就要接受嚴苛的訓練,沒有人問他想不想這樣,也沒有人問他累不累。
他們就這樣將一個明明不屬於小孩的命運,強加在他身上,然後又在他身份被揭穿,跌落神壇時,將他棄之如敝履。
越聽,蘇星澤就越是憤怒。
“所以說,他們就是因為你假聖嬰的身份,對你無比的仇視和厭惡,認為你愚弄了他們,於是恨不得你這個恥辱能就此消失。”
這就是那些張家人對小孩惡意滿滿的原由?
這就是張瑞峰身為族學老師,卻屢屢對學生下手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