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媽家四個孩子中的老小是個女孩,只比二狗大幾個月。二狗喊她姐。
雖然叫姐姐,但是這個姐上學比較晚。二狗上高一的時候,她還在上初二。
住在乾媽家的時候,二狗跟這個姐住在一間房,兩人一人一個單人床,在房子的兩頭。
兩人年齡相仿,又在一個學校上學,又有這麼層“親戚關係”,按道理很容易成為好朋友。
可是有的人似乎生來就是對頭。至少姐是這麼認為的。
從二狗來到乾媽家的第一天起,這個姐就對二狗表現出了濃濃的敵意。
她根本就不搭理二狗。無論吃飯、去上學還是出去玩兒,她從來不跟二狗在一起。她一天跟二狗說不上幾個字。
二狗找她說話,她總是愛搭不理。時間長了,二狗也不跟她講話了。
乾媽對二狗說:“這個丫頭脾氣怪得很,你不要理她。你自己該幹啥就幹啥,就行了。”
二狗心裡很惆悵,她本來想著能收穫一個像海榮一樣的好朋友,兩個人同進同出,同吃同住,多好啊。
可是天不遂人願呀,沒辦法。幸虧大哥二哥對她挺好的。
前面說到,二狗有起夜的毛病。姐看在眼裡,不但不幫她,還譏諷她:“撒尿精!一晚上要尿那麼多次!”
這個姐長得人高馬大,跟同齡的女孩子比起來,她又高又壯。
讓二狗最佩服的是,她特別能穿高跟鞋。
跟二狗走同樣的路去學校上學,一天四次,她都是穿高跟鞋。
二狗從來不穿高跟鞋,她哪怕穿一兩寸跟的高跟鞋都腳痛。
可這位姐穿著高跟鞋健步如飛。你不讓她穿高跟鞋,估計她反而不會走路了。
太厲害了!真是人各有各的厲害呀!
這位姐有點憤世嫉俗,對很多事兒都看不上眼。
她恨爸爸媽媽對哥哥們那麼好,對她那麼不好,太重男輕女了。
她恨二狗學習成績那麼好,把她完全比下去了。
她恨哥哥們對二狗好,“不就是看著你爸是校長,能給我們家拿吃的嗎?!”她惡狠狠地悄悄地對二狗說。
這位姐平時不說話,一旦說出來的話都是滿腹怨氣。二狗都不知道怎麼接腔。
這位姐還看不上二狗乾的活兒,有一次二狗幫乾媽洗上衣,衣服上的油點沒洗掉。
二狗說:“我很努力地洗了,可是就是洗不掉。”
這位姐說:“你根本就沒有認真洗,咋會洗不掉?書呆子!就知道學習,還會幹啥?!”
然後她拿起襯衣,用肥皂使勁搓,使勁搓--確實把油點子洗掉了。
二狗窘迫極了。住在她的身邊,二狗如坐針氈,如履薄冰。
好幾個月以後,二狗才適應,才能做到對她視而不見,自己幹自己的事兒。
說起來,兩年半的時間,兩個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的人,卻像陌生人一樣。
直到二狗高三上學期結束,離開乾媽家,二狗和這個姐的關係一直沒有好轉。對於二狗的離去,這位姐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留戀。
兩人後來的人生也再沒有交集。
後來二狗從媽媽那裡陸續聽到了這個姐的訊息。
姐初中畢業以後沒再上高中,就工作了。
二狗的哥哥結婚以後,嫂子生了兒子。兩人在大城市,工作都很忙,孩子無人照料。
這位姐知道以後,就主動來到二狗哥哥的家中幫助照顧侄子。
當年二狗的哥哥在乾媽家住了兩年,跟這位姐的關係處得挺好,就答應了。
二狗的嫂嫂對她很好,讓她吃住都在家裡,每個月還給她開工資。
可是有一次二狗嫂子中途回家,卻看到這位姐,躺在她兩口子臥室的床上,眉開眼笑地打電話,自己的寶貝兒子躺在她的腳邊,嘴裡唆著這位姐的大拇腳趾頭。。。
二狗嫂子氣壞了,直接把她攆走了。
原來這個姐來帶侄子是假,想來大城市享受生活、找機會是真。
原來她碰到了一位大車司機,看上了,就去追這位司機。當年司機行業可是很吃香的。雖然辛苦,但能掙大錢。
可這位司機大哥不願意。
她打聽到這位司機的家跟二狗的哥哥嫂子住在一個城市,就想辦法追過來了。
後來,這位姐想辦法把司機大哥灌醉了,和她發生了關係,然後這位司機大哥娶了她。姐就這樣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