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倒騎青牛,姜緣身作護法,作路西行。
此行光陰迅速,有十八載。
沿途走過多國,教姜緣見識良多,卻說西牛賀洲裡,國人臉多如滿月狀,人身長短不一,有高十六肘,有矮三四肘,多是六七肘。
然老子為教化來,途徑多國,畏道如虎,避之不及,十八載來,未有進展。
老子不聞不問,只管朝前,心無波瀾,上善若水。
姜緣亦是如此,只管護法,他已多年未修行,自聞道後,他後以天火鍊金公數載,金公已成形,需個靜修,方教金公出。
然他護法老子,未得空來,故擱置矣,只一旬燒火二次,教肺府金公不動。
此日間,走至荒漠路里。
老子倒騎青牛,說道:“廣心,你今金公將成,何不回山修行。”
姜緣聞說,搖頭說道:“奉師命來,不可違也。”
既承師命,當護法三十三載,他知老子神通廣大,有大法力,他之護法,可有可無,然恩情不可不報,非法力高低可言。
老子說道:“廣心真君子也。”
姜緣搖頭,問道:“伯陽先生,我二人行走多國,那等國裡,畏道如虎,西賀牛州聞道者少,蠻夷多矣。”
老子笑道:“終有聞道者,不以蠻夷棄。”
姜童兒遂拜服。
……
行至三十三載。
老子與姜緣不知走至何地,見得諸國,無一有聞道者,只道‘爭名奪利幾時休,只愁衣食耽勞碌,何怕閻君就取勾,更無一個肯回頭’。
姜緣知尚有不足半日,老子將出世,返天去也。
此行所為,遲遲未得進展,如有阻力,教不得有進。
老子不急不躁,緩行漸進。
此日間。
姜緣走於牛旁,忽有所感,遠遠張望,見荒漠路里,有個中年人行走。
他泥宮大震,教元神來助,見中年人滿身黑泥,卻隱有靈機,雖是胡人,但盤坐在地,似有智慧。
他曾見黑泥,乃昔年祖師與他西行,他見西牛賀洲眾生相,知黑泥為苦海。
他若沾之,黑泥汙心猿,蒙元神,教他入苦海,此中年人是個何理。
姜緣一行走三十三載,未有見魔障攔路,他知是老子攜紫氣來,魔障不敢攔。
如此中年人非魔障。
哞!
青牛哞叫聲,駐足不前,老子取一書,朝上往下一摜,徑落中年人面前。
中年人遠遠見書落,睜眼醒來,四下張望,卻因甚遠,見不得姜緣與老子,困惑不已,撿起書來。
姜緣恍然,他不知此書作何,然他明得,此書為西牛賀洲生機,西牛賀洲生人,皆入苦海,渡一二人易,渡眾生難,或是老子有此偉力,然老子出世留一生機,非以偉力渡眾生來。
渡眾生者,唯有眾生。
老子此書一如南瞻部洲所留‘道德經’,是一生機,此道正如枯樹欲逢春,生機是那嫁接之術,是生是死全憑造化。
老子忽抬頭來,笑道:“廣心,我當去也。”
傳道教化,半日足矣。
姜緣明悟拜禮:“恭送伯陽先生!”
人世者為老子,姓李諱耳字伯陽,出世後當高居三十三重天兜率宮,作太上老君。
老子笑道:“此行三十三載,勞廣心隨行,誤你修行多載矣,你多年前該煉成金公,何至於今金公未成。”
姜緣說道:“為伯陽先生護法,為我之幸,若無伯陽先生昔年贈鼎,我道難走。”
老子袖袍裡手掌伸出,指定姜緣,霎時間見一紫氣沒入童兒肺府。
姜緣見肺府裡,處處通紅個爐裡,二珠之中現一錕鋼,卻是養就一身靈氣,是個寶貝,若教錕鋼燒入刀兵,定教金公威強更盛。
老子說道:“此寶助你,廣心,我去也。”
說罷。
青牛一聲哞叫,足下升個雲霞,飛舉昇天,伴那霞光萬道,紫氣疊疊,不見蹤跡。
姜緣再拜禮:“恭送老君!”
待禮畢,他轉身欲離,回家中靈臺方寸山。
他見前路忽起風沙,昏漠漠,迷人眼,魔障眾多,教他回不去。
姜緣現個黑白二魚來,取豫鼎要砸。
怎地老子在時,魔障躲藏,蹤跡不露,見老子走,方來欺他,他豈是軟柿子。
姜緣正是心中惱怒,忽有金光西方來,打散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