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緣見天上圖騰散去,金光四散而開,他不明所以,見此未朝他與祖師而來,便收豫鼎。
祖師走上前,眺望天邊,見四夷金光大路,說道:“南瞻部洲,亂矣。”
姜緣不解問道:“師父,為何?”
祖師說道:“童兒,你修行此五十來載,南部瞻洲,可不安寧,周滅周興,今朝周名存實亡也,周運全然在四夷之處。”
周朝名存實亡也,周運全在四夷!
姜緣聞說大驚,他修行個五十來載,周朝竟是到了改朝換代之際。
他知周有八百載,東周之時,便是名存實亡,然他修行個光陰歲月,朝代已更替,這等感觸,令他怎能不驚。
且他乃親眼目睹,周朝之運,朝四方而去。
‘天子失官,學在四夷’!
姜緣心中浮現此話。
此,無異於周朝運何去何從。
姜緣抬起問道:“師父,那兒個光亮,乃周朝之運,弟子身無法力,命性淺薄,怎個能窺見?”
祖師答道:“童兒你個元神,與旁人有所不同,你元神靈足,又得心猿半歸,元神助你,你自能窺見。”
姜緣詫異問道:“旁人元神,不同我這般不成,師父,弟子昔日於鼎中所觀,元神沉痾難起,正是大病之狀。”
祖師袖袍下大手伸出,一指姜緣泥宮,笑道:“南瞻部洲生人,不修元神,故有病狀,然病有邪病,大病,小病。邪病難醫,大病難治,小病難養,你這元神是個小病,有心猿,豫鼎,太玄清生符,如今自是靈足。”
姜緣恍然大悟,他神爽體健,原是因元神靈足,賦他這等神通本事。
如今之他,已於昔日不同。
姜緣再望向遠邊,神異之象已失,不見蹤跡。
但他隱隱覺四夷之方,有玄妙感。
周朝……
他可是在那兒長大的。
他心中惋惜,未說什麼。
祖師忽道:“童兒,去裡頭收整下,該是離去此地,本該等童兒你入道再走,然此方有變,提前往西牛賀洲過去,到了那靈臺方寸山,我修個洞府,再安生修行。”
姜緣未有多問,應了個‘是’,轉回洞府裡,收整衣物,蒲團等。
只是,他收拾一二,沒了主意。
洞府簡陋,二間靜室,除蒲團衣物,尚還有甚可帶,總不能將床榻挪走。
祖師走近:“童兒,床榻不必搬了,留在此地,教有路客走過,無處可去,有個落腳的。”
姜緣應了聲。
祖師接過姜緣手裡個蒲團衣物,袖袍輕拂,見個‘袖裡乾坤’,蒲團衣物消失不見。
姜緣眼睛瞪直,這是哪個法兒,他問道:“師父,這是個什麼法?”
祖師指了指寬大袖袍,笑道:“是個‘袖裡乾坤’法,旁門罷,道字裡有三百六十旁門,可得正果,童兒可悔?若悔過了,我可傳旁門給你,莫說是袖裡乾坤,諸多旁門,能學都給你。”
姜緣擺手道:“不學,不學!學個金丹正道便好,不得正道,水中撈月,難得長生,如太玄清生符。”
太玄清生符妙極,持著長生不死,然一旦取下,身死道消,不復返還,此是個旁門。
正是所謂‘打鐵還需自身硬’,他金丹道在修,何須其他。
祖師笑著頷首,往外走去。
姜緣跟在身後。
二人一前一後,走出洞府外。
姜緣走到洞府門前駐足,他轉頭張望,枯樹一枝新花恰在此時綻放,似為踐行,感念多年照顧。
姜緣一笑,緊隨祖師腳步而去,
枯樹上新花一顫,周遭山林間,朵朵山花自開,花香十里,紅肥綠瘦,姜緣每走一步,有清風徐來,掃平小道。
祖師見狀,挽掌道妙:“你因此枯樹而拜我門下,枯樹因你而活,甲子照料,香花十里相送,妙哉,妙哉!”
姜緣說道:“師父,此樹于山間,可得安寧,若有路客再來,碰著難事困事,此樹或相助一二。”
祖師多看姜緣一眼,說道:“卻是跟我那床榻,同妙!”
姜緣笑道:“師父,我們是師徒。”
祖師大笑,不再多說,朝山下走去。
姜緣緊隨身後。
……
二人走下上京山,這一走即七八日。
祖師乃妙人,不覺疲倦。
姜緣得心猿過半降伏,身輕體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