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四時有風,春有和風,夏有薰風,秋有金風,冬有朔風,皆季風輪轉也’,自姜童兒得祖師傳道秘,季風輪轉八數,不覺八載已過。
姜緣不急‘立鼎燒藥’,他於五人齊全時,方知元神疲倦,元神今未舒展,他精元未全,怎個立鼎燒藥,只管修真養性熬日月,日日念口訣,聽祖師講道說經,閒時與祖師捉棋走子罷。
一日,祖師登壇高坐。
姜緣落座班中,見班中有弟子十數,三星仙洞亦熱鬧些許,怎奈諸師弟,多學旁門,有一二尚學門道。
諸師弟與他一一見禮,他回全。
祖師遂講道說經。
怎料尚未講個妙音,有弟子出班中跪伏。
弟子說道:“師父,弟子尚存一惑。”
祖師垂眸問道:“如法,你怎說?”
緣此弟子乃十二字輩中的‘如’字小輩。
如法叩首說道:“師父,弟子入門二載,常讀文書,卻有一惑,文書中多是道理,佛經,儒書,墨書,陰陽法等等,卻個不知,哪家本事大?”
祖師道:“各有所長罷,怎個誰厲害?”
如法搖頭道:“師父有所不知,弟子心力有極,學不得多法,故選一門,精修也。”
祖師說道:“此般言說,千人千言,各不同一。如你所說,你當修‘流’字門中之道,待你何時全我允你之事,我傳你門道,屆時你方知弊端。”
如法倒身下拜,說道:“師父曾教我日日擔水,我擔二年餘,望師父舍大慈悲,教我‘流’字門中之道。”
祖師說道:“果真?”
如法頷首道:“果真。”
祖師道:“既如此,傳你‘流’字門中之道罷。”
說罷。
祖師果傳如法‘流’字門中之道。
如法得門道,喜不勝收,退回班中。
祖師方教講道說經。
姜緣對此不聞不問,他知得祖師於弟子入門間,教其養花修樹,尋柴擔水,掃地鋤園,該蓋因諸弟子身有因果,修行不易,祖師盡所能助其修行無阻,行至遠方,怎諸弟子不識祖師盤中之謎,常以按耐不住,求個門道。
待祖師講畢,遣散班中弟子,獨姜童兒留下。
祖師問道:“童兒,怎個尚未立鼎燒藥,歇八年尚未足?”
姜緣站起,拜禮道:“師父,弟子感精元未全,元神尚倦,故未曾立鼎燒藥,功果未備,恐誤大事。”
祖師袖袍下手掌伸出,指定童兒,笑道:“門中弟子,不得安生,常二三載失神,你個童兒尚好,歇足八載,四方八穩!”
姜緣笑道:“師父,此道難,急不得。”
祖師道:“童兒是個熟嘴的,不與你分辨,此衣予你,作個上蓋之衣罷,你立鼎時,教你易些。”
說罷。
祖師取一包袱遞於童兒。
姜緣上前接包袱,開啟細細一看,竟是件紫袍,上有日月星辰,熠熠生輝,果非凡物,他說道:“師父,此物,怎上蓋之衣能說?”
祖師說道:“左右不過一衣物罷。”
姜緣接下,再三謝得祖師深恩。
祖師擺手教童兒歇息去。
姜緣侍奉祖師回靜室,方自個歇息去。
……
真個光陰迅速,不覺半載過,夏去冬來。
此日間,姜緣元神舒展,精元豐滿,正個立鼎之時,他朝室外走,待與祖師言說,方教洞府外立鼎。
童兒走至祖師門前,清風徐來,教門自開。
祖師盤坐蒲團,他張望童兒,眼前一亮,只見那童兒‘頭戴金玉冠,日月紫袍穿,履鞋足下踏,面相丰神茂,雙目有靈光,手中拂塵拈,果是有道仙真’。
此怎像道童,有天仙相。
姜緣跪伏道:“師父,弟子將立鼎矣!”
祖師笑道:“去罷,去罷!立鼎於你,甚易,需教你知,鼎爐成矣,非功成不歇。”
姜緣道:“弟子記下。”
祖師假合雙眼,再不多說。
姜緣拜禮而退。
待童兒離去,祖師方是睜眼,見童兒遠去,他捋須笑道:“好童兒,好童兒!”
……
三星仙洞中,此方諸弟子於老柏樹下會講,說的是各自修個什麼門道。
忽是姜緣途徑,諸弟子見得仙相,既是驚訝又是羨慕,怎不見禮作拜。
姜緣回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