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炎的目光緊緊鎖在那血色眼瞳,周圍環繞的黑色火焰彷彿在他心頭也燃起了一絲不安。
這標記如同某種邪惡的圖騰,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將染血的布條收好,一種山雨欲來的壓抑感籠罩心頭。
“這標記……從未見過。”風長老捋著雪白的鬍鬚,眉頭緊鎖,渾濁的眼中透出一絲擔憂。
甄瑤也湊上前,仔細端詳著那詭異的圖案,俏臉上滿是疑惑。
她輕輕拉了拉郝炎的衣袖,柔聲問道:“郝炎哥哥,這會是什麼呢?”
郝炎輕輕拍了拍甄瑤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此事非同小可,我定要查個水落石出。”他的語氣沉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一場席捲基地的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開來。
人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言語中充滿了對未知的恐懼。
那血色眼瞳的標記,如同夢魘般縈繞在每個人的心頭。
郝炎深知,直接詢問葉商人這類訊息靈通卻危險的人物,無異於打草驚蛇。
他需要另闢蹊徑,從那些毫不起眼的邊緣小人物入手,或許能找到突破口。
雷大俠性格耿直,見郝炎不直接去找葉商人問個清楚,不禁有些疑惑。
“郝兄,為何不直接去問問葉商人?他訊息靈通,或許知道些什麼。”
郝炎搖了搖頭,目光深邃。
“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小心謹慎。葉商人雖然訊息靈通,但誰又能保證他與此事無關?我們現在需要的是暗中調查,而不是打草驚蛇。”
他轉身走向基地外圍,那裡聚集著一些販賣低階靈植的小商販,以及一些負責雜務的散修。
這些小人物通常被忽視,但卻可能是最接近真相的一群人。
郝炎不露聲色地與他們攀談,從日常瑣碎中尋找蛛絲馬跡。
他敏銳地捕捉到一絲異樣——這些小人物的言辭閃爍,眼神躲閃,似乎隱藏著什麼秘密。
當他向一個瘦弱的靈植小販打聽那血色眼瞳標記時,小販臉色驟變,手中的靈草灑了一地。
他顫抖著嘴唇,哆哆嗦嗦地說不出話來,驚恐的眼神不斷地瞟向某個方向。
郝炎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裡空無一人,只有一條幽深的小巷,延伸至黑暗深處……
“你……你看到了什麼?”郝炎低聲問道。
小販渾身顫抖,嘴唇翕動,卻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只是猛地起身,丟下攤位,倉皇逃竄。
郝炎看著落荒而逃的小販,眉頭緊鎖。
恐懼,如同無形的毒藥,正腐蝕著這些底層人物的神經。
他深知,硬逼只會適得其反。
他需要找到一把鑰匙,一把能夠開啟他們心扉的鑰匙。
他轉向另一個衣衫襤褸的老婦,她正擺弄著一些蔫巴巴的靈草,眼神空洞,彷彿對一切都漠不關心。
“老人家,這些靈草……”郝炎的聲音溫和,如同冬日裡的一縷陽光。
老婦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警惕,嘴唇緊抿,沒有開口。
郝炎並沒有追問,而是從儲物袋中取出一瓶低階療傷藥,遞到老婦面前。
“我看您臉色不太好,這藥或許對您有些幫助。”
老婦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接過了藥瓶。
郝炎的舉動,讓她感受到了一絲久違的溫暖。
她乾枯的嘴唇微微顫抖,低聲道:“年輕人,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可是……我不能說。”
“我明白。”郝炎點點頭,語氣中充滿了理解,“但您想想,如果任由他們這樣下去,最終受害的只會是我們所有人。”
老婦沉默了,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掙扎。
郝炎知道,他已經觸動了她的內心。
“他們……他們自稱‘血瞳’,手段極其殘忍。”老婦的聲音顫抖,彷彿在訴說著一個可怕的噩夢,“他們控制了這裡的許多人,稍有不從,便會遭受殘酷的折磨。”她說著,撩起袖子,露出了手臂上一個猙獰的疤痕。
郝炎心頭一沉,這“血瞳”組織比他想象的還要可怕。
“他們……他們就在城西的廢棄礦洞裡。”老婦的聲音越來越低,彷彿耗盡了所有的力氣。
“多謝。”郝炎鄭重地向老婦道謝,轉身朝著城西的方向走去。
“小心……”老婦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帶著一絲擔憂。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