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夫人微微頷首:“我知道,家裡的事交給我就好。能不能請宮裡的人幫忙找找,我們的明芳到底是死是活?”
曹太傅:“家裡的私事,不要驚動宮裡,等時機成熟再說。”
成國公派人將錢泰的家人送回老家,一路上很順利,到了一個前不著村,後不挨店的地方,山上衝下來一群劫匪。
護送的人沒幾下就被劫匪打跑了,錢泰的兒子護住妻兒母親,跟山匪對抗。
可惜人單勢孤,根本就打不過這些山匪。
就在他絕望之時,後邊過來七八個人,個個騎著高頭大馬,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府衛。
山匪頭子看著這些人,揮舞著手裡的大砍刀:“你們是誰?過路就趕緊走,不要多管閒事。”
這些人正是曹太傅派來的人,他們原本在遠遠地跟著,瞧見成國公府的護衛陸續往回走,還個個面色驚慌,就知道錢家人出事了。
趕到時,果然看見幾個耍大刀的在欺負錢家人。
“怎麼?怕我們壞了你們的好事?路見不平不行嗎?”府衛首領嘲諷,“一群烏合之眾,欺負一群手無寸鐵的百姓,你們哪兒來的逼臉?”
山匪頭子一瞧這些人不好惹,有點膽怯,可銀子已經收了,不滅了這家人,他就要被人滅。
在滅別人,還是被人滅的選擇中,他絲毫不猶豫,選擇了前者。
“不要給臉不要臉,勞資做事,用不著你們瞎逼逼。”山匪頭子舉起大刀,朝府衛們攻擊。
府衛們翻身下馬,跟那群山匪打在一起。
錢家女眷趕緊跑,留下男人們跟著一起戰鬥。
有人支援,山匪們沒幾下被打得落花流水,個個被制服,用繩子捆了,丟做一團。
府衛首領走到山匪頭子面前,一腳踩在他的臉上:“說,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攔路搶劫?”
“我們是附近村莊的二流子,五天前,有人給了我一百兩銀子,讓我找一幫人將他們這些人弄死,埋掉。”
錢泰的兒子錢全在成國公府待了多年,一聽就知道主子這是打算滅掉他們全家。父親的死不是偶然,一定是主子對他做了什麼。
“你倒是實誠,這些人你弄不死了怎麼辦?”府衛首領故意問,“知道該怎麼對你的僱主說嗎?”
山匪頭子:“知道,知道,就說人已經被我處理掉了,求你放過我們吧!”
府衛首領不理這些人,招呼錢家人:“跟我們走吧!護送你們一程。”
錢全磕頭行禮:“多謝各位!我們家距離此地還有五十多里,只要過了前邊的山崖就平安無事了。”
“你們是誰?為什麼有人拿錢僱兇殺人?”父王首領故意問。
面對救命恩人,錢全沒有隱瞞,一五一十都說了。聊天過程中,還提到了他的父親錢泰。
“錢泰?你是錢泰的兒子?”府衛首領假裝吃驚,“錢泰沒有死,被我們救了,活得好好的。”
“啥?我爹沒死?”錢泰隨即想到了什麼,臉色大變,“你是專門來救我們的?”
為什麼這麼問?
他想到了主子給他父親辦的葬禮。
一個奴才死後,得到主子賞賜的葬禮,這是榮耀。
他也為父親高興,驕傲。
特別是主子說要脫了他們的奴籍,給銀子,給護衛護送他們回家,他感激的五體投地。
直到這些人出現,救了他,故意套他的話,才明白主子的一番良苦用心。
父親一定是幫主子幹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如今事情敗露,他這個知情人必須死。
主子怕人說他無情無義,所以才故意給父親舉辦了葬禮,彰顯他的“有情有義”。
對他們一家趕盡殺絕,無非就是害怕父親留了什麼給他們,被有心人拿到。
主子做人不地道。
府衛首領不說話,預設,代表承認。
“我不知道我父親到底哪裡得罪了主子,我們已經逃出來了,就不回去了。”錢泰掏出腰間的玉佩,遞給府衛首領,“把這個帶給我父親,他看了會明白的。”
接過玉佩,府衛首領看著錢全:“最好休書一封,等事情辦完,你父親我們會派人好生送回去。”
錢全沒猶豫,撕下自己的裡衣,撿起一根樹枝,蘸著地上的血水,寫了幾句話,交給府衛首領。
“希望這個能幫到你和你主子,也希望你能說話算話,事情了結,能將家父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