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蕭星辰沒有站在皇帝的龍椅旁,而是站在張晨對面的同一位置。
兩人就像是兩尊門神一般,守護著龍椅上的趙慶元。
他穿著鮮紅的飛魚服,手握繡春刀,站的筆直,眼神犀利,在文武百官身上一點一點掠過。
蕭萬里今天也來上朝了,瞧著少年老成的兒子,威風凜凜,有武將之家的氣魄,深感欣慰。
他兒子,比他這個父親能耐。
回到京城才多久,已經當上了四品錦衣衛的總指揮使。
蕭家如今成了京城新貴,來上朝的路上,不知道多少人跟他打招呼,看見他的腿好了,都十分意外。
他只說遇到了高人,尋得好藥才治癒腿疾。
決不能把兒子供出來,他那丹藥太過靈驗,給了他半顆,老太太和大女兒分著服用了剩下的半顆。
已經沒有了,說這些有啥用,不是給兒子徒增煩惱。
今天朝會沒什麼事討論,攝政王提議讓劉宇接任京兆府尹一職,無人反對。
正當大家以為今日的朝會就要結束時,蕭星辰出列啟奏。
“啟稟陛下!太監總管張晨,在南街有一處私宅,豢養著一群醜陋婦人,供其取樂。錦衣衛的人已經將宅子圍住了,必須立即將張晨捉拿歸案。”
聞言,張晨頓感五雷轟頂。
這個天殺的蕭星辰,啥時候把目光盯在了他身上?他還以為錦衣衛不過是皇帝閒著無事,找了一群官家子弟陪著他玩鬧。
掀不起什麼風浪,看樣子是他大意了。
南街的那處私宅,極少有人知道,蕭星辰是怎麼知道的?誰走漏的風聲?
蕭星辰:“......”
想知道?勞資不告訴你。
蕭三已經將阮氏救了出來,還跟她說了當年席振山遭總管太監張晨陷害,目的就是要搶走她。
阮氏這些年待在那座宅子裡,跟裡頭的姐妹偷偷來往過,知道她們都是家裡出了事,莫名其妙被人送來這地方。
前因後果一聯絡,大家都明白了大概。她走時,告誡姐妹們,若是有朝一日能離開這地方,一定要將自己的冤屈說出來。
姐妹們個個抹淚同意。
原本她們有自己的男人,孩子,安穩的家。因為張晨的變態惡趣味,毀掉她們的家,讓她們像狗一樣去侍候一個閹人。
心裡怎麼可能不恨?
張晨就是個大變態,自己做不成男人,就變著法兒地折磨她們。
雖然他一個月就來那麼幾天,可每次來,她們都得去了半條命。
他喜歡把所有人都集中在一個屋子裡,手段層出不窮,挨個在她們身上展現。
所有的姐妹,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被他折磨的體無完膚,奄奄一息。
還不准她們尋死,誰要敢尋死就用更殘忍的手段對付,逼著她們觀看。
不看都不行,有打手抓著她們的腦袋逼迫。
曾經有位姐妹受不住欺辱,撞柱尋死,結果沒死成,被張晨綁在柱子上,一片一片割她的肉,擺在盤子裡,拿去蒸籠裡蒸熟,餵給她吃。
還給觀看的她們每人都餵了一片,告訴她們。
“誰要是敢尋死,就請你們吃誰的肉。”
此後,哪怕他折磨的再厲害,也不敢有人輕易去死。
死不起,太恐怖了。
阮氏被救走,裡頭的姐妹們雖然心驚膽寒,卻沒有人怕牽連自己而告發。
因為她們知道,只有這裡的人逃出去,才能想辦法救她們離開。
張晨這段時間被宮裡的事困擾,根本沒時間關注南街的宅子。那只是他取樂的地方,去不去沒那麼重要。
沒想到會被錦衣衛盯上,失算了,他該早點把那地方處理乾淨的。
趙慶元居高臨下地看著蕭星辰,心裡的感激都快要溢位來了。
張晨害死了他父皇,可外人不知道,都以為是他每夜衣不解帶侍候病重的父皇,直到他駕崩。
這種恨有多憋屈,沒人比他了解。
明明知道兇手在他面前,卻不能立即繩之以法。
二叔一直讓他忍耐,他忍得很辛苦。
每次看見張晨,都恨不得打死他,為父皇報仇,偏偏時機未到,他還得裝作若無其事一般,跟他周旋。
好幾次他都偷偷去父皇母后的牌位前哭泣,哭自己的無能,哭心中的怨恨。
蕭星辰今天突然提起張晨犯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