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頭和木梳都燒了,秋菊在門口看了一眼,隨後走了。
老太太老眼昏花,瞧不真切遠處的人是誰,就看見有人影一閃。她將袁嬤嬤喊來,在她耳朵邊耳語幾句,袁嬤嬤隨即出去辦事。
趁著老太太不注意,蕭星辰把揣在懷裡的阿莫西林顆粒掰了兩粒下來,去掉膠囊,倒進一旁的小茶杯裡,用水化開,送到老太太嘴邊。
“祖母!你先把這個吃了。”
老太太瞧著孫子的臉,什麼都沒問,拿起茶杯,一飲而盡。
【祖母也不問問我給她喝的什麼,唉!老太太也是可憐,丈夫,兒子,孫子一去不復返。
剩下個三兒子半死不活,孫子還被人掉包,要不是那穩婆心善說了實話,威遠候府給何管家和王姨娘做了嫁衣。
我的藥是抗生素,對風寒極好,吃了我的藥,應該就沒問題了。李府醫被趕走了,其他的府醫不是何管家的人,想伸手也沒那麼方便。】
老太太:“......”
看來這何管家是不能留了,手段太狠毒。
【叮!檢測到何管家已經派了乞丐全城宣揚宿主是傻子。】
蕭星辰滿不在乎。
【意料之中的事,沒必要大驚小怪,我的人設就是個傻子,他愛宣揚儘管去。】
老太太聽著孫子的心聲,逐漸紅了眼眶,老天這是在厚待蕭家。丈夫兒子孫子九條命拼來的軍功,再不會落了旁人手裡。
不知道為什麼,打從第一眼看見蕭星海,心裡總彆扭,就是喜歡不起來。那孩子的一雙眼睛太過功利,打小就這樣。
小時候不管吃啥,玩啥,他都得是最好的,稍有不慎就滿地打滾,不依不饒。
兒媳婦一直疼寵著,她也不好說什麼,到底威遠候府是他們的,她老了,管不了那麼多。
喜歡就多看幾眼,不喜歡就少去看望。
她極少主動去落楓軒看蕭星海,越看越是哪兒哪兒都不滿意。後來她才知道,因為不是自己的血脈,所以喜歡不起來。
眼前這孩子不一樣,哪怕穿著發白的短打,曬得黑黝黝的,看著就親切。心裡自然而然流淌著一股子難以言喻的歡喜,想跟他多待在一起,多親近親近。
她的親孫子原來這麼有趣,不但知道何管家要害她,還幫她找出院子裡出賣主子的狗奴才。
蕭家有他在,任何妖魔鬼怪都別想進來。
他就是蕭家的定海神針,他回來,一定能守護住威遠侯府。
聽說老太老太太院裡要擺飯,閤家團圓,迎接那個傻子,蕭星海氣得摔爛了一套茶具杯。
“死老太婆,厚此薄彼,落到小爺手裡,看我怎麼收拾她。
一個外來的傻子,捧那麼高有什麼用?憑他也能跟我爭威遠侯世子之位。
哼!就那土包子,小爺有一百種方法讓他顏面掃地,在京城混不下去。
低賤的之人就該老老實實老實實,待在該待的地方,跑來京城跟小爺爭高低,絕對沒有好下場。”
亞明在一旁附和:“少爺說的是,就那畏手畏腳,藏頭露尾,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哪能跟少爺比?
他知道誰是攝政王嗎?誰是魯國公家的世子嗎?誰是成國公嗎?他會琴棋書畫嗎?懂得吟詩作畫嗎?
啥啥都不會,還敢有臉進府,想要撐起威遠侯府的面子,還得靠少爺你,那個傻子不足為懼。”
蕭星海被捧的雲裡霧裡,笑著瞟了一眼亞明:“你說的沒錯。他回來了又怎麼樣?要想給威遠侯府爭光,還得靠本少爺出手。
那傻子帶出去不丟人現眼就算好的了,後天就是安平侯世子組織的春遊。
到時候我帶上那傻子一塊兒去,讓他給我們提供一些樂趣。哈哈哈!想想都有趣。”
亞明提議:“少爺!到時再給那傻子的酒裡下點東西,那樂趣就更大了。”
“哈哈哈!哈哈哈!亞明!你準備著,有沒有樂趣就看你的了。”
主僕二人又一陣鬨堂大笑,似乎已經看到蕭星辰出醜的畫面。
【叮!檢測到蕭星海和他的小廝密謀陷害宿主。】
老太太心裡十分緊張,那個可惡的野種,他想做什麼?她的乖孫才回來,就想搞么蛾子?
【沒關係,他敢出手,我就敢讓他自食惡果。不就整人那一套嗎?勞資又不是沒整過。】
聞言,老太太提著的心放了下來,孫子有成算就好。
那個冒牌貨還得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