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太太點了點頭,欣慰地看著文氏,囑咐她:“辰兒心善,你莫要在他面前露出強勢的一面來,只要你裝軟弱,裝可憐,他就狠不下心拋棄我們。”
“哈秋!”
書院裡打瞌睡的蕭星辰打了個大噴嚏,抬手揉揉鼻子,心想誰在唸著他?
蕭星辰打噴嚏的聲音很大,嚇壞了坐在他前邊的幾個小盆友,個個哆哆嗦嗦回頭看他,一臉驚恐,彷彿他是犯了什麼十惡不赦大罪的壞蛋。
“嘿嘿嘿!我不是故意的,嚇著你們了?下次注意。”蕭星辰傻呵呵地笑著解釋。
閉著眼睛教人念千字文的於夫子猛地睜開眼睛,視線落在蕭星辰身上,不悅地呵斥:“肅靜!蕭學子!剛才講到哪兒了?”
“啊?”
蕭星辰站起來,一臉懵逼,他之前在睡覺,一句也沒聽。夫子也沒說他不能睡覺,更沒喊他起來聽課,現在忽然問他,鬼知道他講到了哪兒。
剛剛嚇著同班的小盆友,馬上就要讓他丟臉,於夫子好陰險。
不過沒關係,蕭星辰是誰?是個不受待見的傻子,丟臉算什麼,不丟命就好。
“啊什麼啊?說,夫子剛剛講到哪兒了?”於夫子的聲音加大了音量。
蕭星辰嘻嘻一笑,對著於夫子拱手:“夫子!學生愚鈍,根本聽不進去,剛才在睡覺,不知道夫子講到了哪裡。”
話音剛落下,引來娃娃們的一陣哈哈大笑,蕭星辰根本不覺得尷尬,反而跟著一起笑。
於夫子的眼睛跟探照燈似地對著他,臉色陰沉:“本夫子聽說你前幾天做了一首關於桃花的打油詩?不妨念來聽聽。”
“啊?”蕭星辰再次吃驚,“夫子從哪兒聽說的?連這都知道?夫子不簡單啊!”
馬匹誰都愛,他拍的無聲無息,夫子絕對受用。
果然,於夫子臉上的陰沉之色減輕了一丟丟,傲嬌地揚起下巴,好似在說,本夫子雙目如炬,自然不簡單。
“晉陽候世子童傲天誇你有大才,夫子也想領教一二。”
嘶!童傲天就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混蛋,好端端地跟於夫子瞎吹噓什麼?還大才,屁的大才。
“夫子!那就是學生順口編的一首詩,根本不值一提,還是不要拿出來獻醜了。”蕭星辰推辭,他可不想出什麼風頭。
就想來書院老老實實睡覺,混個一兩年,再想辦法離開,免得對不起家裡老太太那望子成龍的期盼眼神。
蕭家要不是有個老太太,他早拔腿走了。
可他是個奶奶控,被奶奶掌握的死死的,沒辦法,奶奶就是他的軟肋。
蕭老太太是懂怎麼拿捏他的,一拿捏一個準兒,有時候他都唾棄自己立場不堅定。
“如果老夫一定要聽呢?”於夫子的語氣高亢了不少,甚至帶著一絲慍怒。
【行行行,我惹不起,要聽是吧?勞資念給你聽就是。】
“桃花根本不是花,天女散花全是它,紛紛揚揚飄落地,隨風飛入千萬家。”
一口氣唸完,蕭星辰懶洋洋地站著,等著於夫子給出評價。
他這詩純粹是順口編的,算不得什麼好詩,不知道童傲天在瞎顯擺什麼。不會是想讓於夫子對他刮目相看吧?大可不必,他還是做個傻子比較隨心所欲,自由自在。
讀書科舉?別逗了,他不是那塊料。
於夫子暗暗在心裡默唸了一遍,初讀感覺不咋地,越念越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意境。
“雖算不得什麼好詩,倒也別有一番韻味兒,你是不是讀過書?學過《百家姓》,《千字文》?”
蕭星辰嘆氣,他當然讀過了,勞資好歹也是個大學生。只是原主沒有那麼高的學識,讀過兩年學堂,多少認得幾個字。
“是!”
於夫子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難怪你能做出打油詩來,既然你讀過書,只要努力,馬上能出丙班考去乙班,再升到甲班。”
“我不要,我只想待在丙班混吃等死。”蕭星辰慌忙擺手,一臉傻笑,“嘿嘿嘿!成天跟這些小娃娃待在一起也挺有趣的,我不想去乙班。
昨天我一不小心說錯了一句話,被安樂侯世子陳恩給削了一頓。我怕極了,還是離他遠一點,再不敢奢望跟他坐在一起。”
昨天的事於夫子也聽說了,那位安樂侯世子有多大本事他也清楚。仗著家裡有權有勢,時常在書院為非作歹。
當著夫子的面都敢打人,山長對他也頭疼的很,每次給他懲